“我把你當朋友……當年,也是我跟奧米尼斯把你救下來,拼盡全力保你一命……你就這樣對我?”
“轟隆!”
遠處,雷霆之聲不絕于耳,李維德和該隱的戰斗已經開始了。
李維德的戰斗裹挾著大量的雷霆,在熾烈的陽光下,這雷聲顯得很是怪異。
米拉維亞沒有看那邊,而是看著這個當初的摯友。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你不該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我為了救我妹妹,有什么錯?你有什么資格指控我?”塞巴斯蒂安忽然發出了輕蔑的笑聲,“當初你為了得到力量,不也是不擇手段嗎?不然的話,你的那些古怪的力量是從哪里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嗎?”
“那種殘留物的原理我們可都是知道的……我們當時都不敢想,你究竟讓多少人變成了沒有情感的傀儡,才吸收了那么多的殘留物!”
“按照你現在的想法,那我們當年是不是就應該也像你現在一樣,二話不說把你殺死?”
“我變成吸血鬼是為了救人,這是我的執念,是我的渴望。但是……你變成那個樣子,難道不也是因為你壓抑不住心中對力量的渴望嗎?那你跟我又有什么區別?”
“現在好了……你看起來似乎是把病治好了,轉頭就又變成了好人……”
“你可真了不起啊……你清高啊……所有人都喜歡你啊……你現在反而轉頭過來指責起我來了?你覺得你配嗎?”
塞巴斯蒂安的話讓米拉維亞如遭雷擊,那段塵封的記憶再次涌了上來……
當時的她,被殘留物影響,確實被力量蒙蔽了頭腦,為了收集殘留物,她的手段雖然沒有伊西多拉·莫甘娜那么絕,但是也沒有光彩到哪里去……
看到米拉維亞呆若木雞,塞巴斯蒂安繼續說道:“你現在看起來倒是像個迷途知返的好人了,但是……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你快要被撐死了,你會收手嗎?我看不會吧?你只會更加不擇手段!你會變得比我更壞!更兇殘……”
“不,我……我不會的……”米拉維亞嘴上反駁,但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的情緒,顯然,她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
“不會嗎?知道當初奧米尼斯是怎么跟我說的嗎?他說你變了!變得他不認識了!變得不再聽從朋友的勸說,一心只想追求力量,奧米尼斯說,要不還是不再管你了吧……直到那天,你快要把自己撐死了,跑回來說自己錯了……你那是知道自己錯了嗎?不,你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但縱使是這樣,你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和奧米尼斯還是通宵達旦想辦法要把你救了下來。奧米尼斯為了制造出包裹住你那些力量的斗篷,耗盡心力……把你藏在那個地方之后,奧米尼斯的身體就扛不住了。他直到臨死前,都還拽著我的手說,讓我一定要繼續想辦法救你出來,他說,你一直被困在那個地方,一個人孤零零的,真的很可憐……你以為在那之后,我一直出沒在各個遺跡,只是為了我的妹妹嗎?”
“不……不是這樣的……”米拉維亞顫抖著舉起魔杖,“你在胡說八道!”
“是嗎?我是在胡說八道嗎?”塞巴斯蒂安嗤笑道:“你仔細回憶一下吧,當時的你,像是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樣子嗎?你該不會忘了奧米尼斯和我當初對你勸說的那些話了吧?”
米拉維亞徹底啞火了,因為當初自己在沉迷那種力量的時候,這兩人確實勸說過自己。
特別是奧米尼斯,岡特家族出身的他,太了解這種純粹的力量對人的誘惑力有多大了……
但是,那時候的米拉維亞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的話了……
一直以來被米拉維亞刻意埋沒逃避的記憶,被塞巴斯蒂安直接揭露了出來,變成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米拉維亞的心上。
塞巴斯蒂安緩緩走到米拉維亞的面前。
“既然你那么清高,那么想殺我,那就來吧。”塞巴斯蒂安說著,伸出手抓住米拉維亞的魔杖尖,然后對準了自己的額頭。“很簡單,和以往無數次一樣,只要念出那個咒語就好了……殺死我,你繼續做你的好人,反正我的所有執念已經完成了,只希望你不要傷害安妮……”
米拉維亞握著魔杖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么不動手?殺我啊!就用我當年教你的索命咒殺我啊!”
“吧嗒!”
魔杖墜地,米拉維亞的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關于奧米尼斯的記憶,徹底擊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奧米尼斯為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