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天處處是水,經常圍繞著淮河展開戰斗。
而鎮西軍無論是數量還是實力,都弱于毀滅軍隊,正面沖突的案例,勝少敗多。
所以除非是退無可退,無計可施。
否則都會聽從第五天師立下的規矩,用“風箏”戰術,維持一定的距離,射擊消耗。
因此,鎮西軍對于箭矢的需求一向巨大。
若是換做往常,有天庭的撐腰撥款,這些戰略物資,根本就不需要鎮西軍來頭疼。
但是,鎮西軍前不久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可以說是將庫存都給掏空了。
偏偏朝廷原定的物資支援,還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送到。
所以,李講不僅需要關注,因為救援白峋所出現的人手不足的情況,還需要解決鎮西軍武器儲備空虛的問題。
否則的話,就算有了兵馬,武器不足,也很難解決被困在西邑城的白峋等人。
“林晏,算出來結果了嗎?”
營帳里,李講頭也不抬,埋在一桌子的圖紙中,問道。
不遠處,胖子將公式里最后一個數字算出。
他帶著一張算紙走來,道:“老師,算出來了,就算將軍他們能夠有一些意外的收獲,按照他們目前所持有的糧草,依舊只能再堅守二十五天的時間。”
李講接過算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
這里面不僅有白峋出征前,帶走的糧草數量,還將他們每一場戰斗結束后,繳獲的糧草數量,每日的消耗計算在內。
二十五天,是林晏在樂觀和悲觀的兩種結果中,取出來的中間值。
如果想要在不犧牲更多鎮西軍將士的情況下,救走白峋、第五天師他們。
那就必須在二十五天內行動。
而這個時間,正好壓在朝廷的物資支援送達前。
“這個嘉殊能成為毀滅一族的智囊,還真是不容小覷,恐怕在我軍真有他的耳目。”
李講看到這個數字,目光冷冽。
他可不相信所謂的巧合,數據擺在眼前,只會是對方算計后的結果。
蔣洪不解的問:“師弟,毀滅生靈與我們差距那么大,他們怎么做到安插耳目?”
林晏笑了,“蔣大哥,你雖然修為高深,但心機謀算卻太小白了。誰說這耳目就一定需要是毀滅生靈?”
“什么意思?”蔣洪不明所以,茫然道。
“我的意思是,仙古的生靈,也能為毀滅所用啊。”林晏淡淡說道。
“什么?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蔣洪震驚不已,這不是損己利人嗎?
“這種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貨色,什么時代沒有?只要能活下來,或者謀取利益,他們賣父母都不帶眨眼的。”
林晏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蔣洪如遭重擊,怔然呆滯,嘴唇翁張開合,想說些什么,但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般,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口。
李講看見,心中百感交集,有些感悟。
林晏沒有出色的背景,優越的條件,自打出世起,就靠一個人在紅塵中摸爬滾打,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虧,才漸漸形成了坑蒙拐騙的性格。
他看過了太多虛偽的人,早就對人性不抱期待,所以就算知道有這么一些人在,也不覺得意外,習以為常。
反倒是蔣洪,雖然歲數比他長太多,可大多時間都在閉關中度過,不問世事,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
正因如此,蔣洪的世界觀才會受到沖擊,搖搖欲墜。
過了兩天,李講定下的七天之期只剩下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