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是故意在這里陰陽怪氣,周青蔚表情木然,壓根不帶搭理對方。
眼見周青蔚走遠,那家伙似乎臉上有些掛不住,戲謔道:
“呵~,神氣啥?一幫好吃懶做的家伙,我看他們這輩子都甭想再開上飛機。”
“王四喜,你他娘的念叨啥?”
從外面閑逛回來的馬齊良,剛踏進軍營,
便撞見這家伙在自己頂頭上司背后,碎碎念。
王四喜隨之一怔,回頭一看馬齊良是獨自一人。
而自己身邊四五個,小脾氣立馬也上來了。
“我他娘的說你呢,怎的?”
“狗日的,有種再說一遍!”原本就一肚子的窩囊氣的馬齊良,指著對方惡狠狠道。
仗著自己是連長的王四喜,立馬瞪大了眼睛道:
“馬齊良,你他娘的跟誰倆呢?你一個少尉,見了老子敢不叫聲長官。”
見馬齊良被氣得發抖,仗著自己中尉軍銜的王四喜,叉著腰道:“趕緊的,叫王長官!”
馬齊良被懟得說不出話來,雖說空軍和陸軍互不隸屬,
但是按照軍銜,對方的確算是長官。
只是這種場面,真要是叫了一聲長官,那么空軍的臉就算是丟盡了。
于是越想越憋屈的馬齊良,當場就要摸向腰間的勃朗寧1903。
卻被返回的周青蔚給一聲喝住:“王四喜!”
周青蔚鐵青著臉,把兩罐菠蘿罐頭直接塞給馬齊良,隨后斜著腦袋看向王四喜:
“要不要老子也給你敬個禮?”
王四喜隨之一愣,趕緊諂笑道:“呵呵,別,別周營長,我剛剛只是跟馬兄弟開個玩笑。”
“誰他娘的跟你開玩笑。”周青蔚交叉著手臂,端在胸前,打斷道:“給老子立正說話!”
“是,長官!”王四喜被對方氣勢給喝住,習慣性的立正回復道。
周圍人見狀,同樣的大氣都不敢出,連連退后幾步,生怕惹火上身。
沒曾想平日里看上去斯斯文文,與人為善的周青蔚,發起脾氣來居然如此瘆人。
就連懷里抱著罐頭的馬齊良都嚇了一跳。
周青蔚隨后背著雙手,眼神如刀般圍著王四喜緩緩走了一圈,淡淡道:
“王四喜,咱們空軍再怎么不濟,還輪不到你們陸軍來指手畫腳。”
聲音雖小,但王四喜聞言卻是冷汗直冒。
曾經他還是大頭兵的時候,便聽說過奉軍有個王牌飛行員。
奉直大戰的期間,不僅擊落過直系七八架敵機。
而且曾經單槍匹馬炸毀過直系好幾個火炮陣地,就連老帥都親自接見過,對其大為褒獎。
好像那人,姓周來著
想到這里,王四喜好一個悔不當初啊,于是趕緊立正恭敬道:
“對...對不起周長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周青蔚一聲冷哼,“老子不管你是啥意思,以后記住了,別他娘的沒事找事。”
“真要是把老子惹急咯,打斷你一條腿,我看總司令是保我還是幫你。”
如果說槍殺同僚,對方多半沒這膽量。
但要說到對方敢不敢打斷自己一條腿,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
而且對方可是空軍,是東北軍的寶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