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陸川身邊的那名侍衛?”
聞潮生道:
“看情況吧,你千萬別亂來,如果真要動手,我們得商量好,屆時我也會幫你。”
“他們去剿殺白龍衛,兩方必然會大打出手,我對白龍衛一無所知,所以眼下也不敢妄下定論。”
二人出了縣衙,他看了一眼縣衙門口的牌匾,回頭時呼出口濁氣,道:
“……早些時候我有意要營造一個平衡,讓陸川忌憚我們,不敢輕易下手,從而爭取更多的安穩日子。”
“在苦海縣這局中,陸川勝或者敗,對咱們和淳穹其實都不好。”
“但我低估了陸川的決心和魄力,也可能是淳穹當初請他喝的那壺茶火候尚且不夠,讓他從中品嘗出了疵味……不管如何,既然他這么急著分一個輸贏,我們也只能應了,總不能看著他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走在前面的阿水聲音懶散:
“哪有那么多太平日子給你過,再過些時候,他不急,他身后的那位大人也該急了。”
聞潮生沒有反駁阿水,知道那也只是理想狀況,于是跟上了她,只是走了一會兒后,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偏頭道:
“等一下,這不是回家的路……你不會又想要去買酒吧?”
阿水眉毛向上,幾乎要飛起來:
“嗯,得買壇燒刀子。”
聞潮生偷偷晃了晃自己的袖兜,覺得自己這存款多少沾點凄慘,一想到自己曾要富甲一方的夢想,心臟不免揪緊了些,忙說道:
“屋里還有酒沒喝完,不妨過兩日再來買。”
阿水回道:
“我又不喝,拿來磨刀而已。”
聞潮生不知阿水這拿烈酒磨刀的壞習慣是從哪里學來的,甚至覺得他腰間的柴刀根本配不上那壇烈酒,并非他對柴刀有所偏見,而是它尚且還在鐵匠鋪中的襁褓中躺著時,身價也不過燒刀子的一半,現在聽阿水要用燒刀子給它洗浴搓泥,聞潮生只覺得心痛。
“酒磨的刀會更加鋒利嗎?”
他問道。
阿水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
“當然不會。”
聞潮生如鯁在喉,最后攤手道:
“那為什么不用水磨?”
阿水的回答有理有據,聲音也低沉了些:
“因為燒刀子的殺氣會讓柴刀用起來更加順手,殺人,是一種感覺,你懂嗎?”
聞潮生斜視她: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想喝?”
阿水巧妙地在此刻撇過臉去,沒給聞潮生盯住她眼睛的機會,腳下步伐也隨之加快。
“當然不是。”
…
行王山,白龍衛匿身處。
朱白玉招呼著剩下的三名手下將酒館內的桌椅拆掉,利用現有的材料制作一些陷阱。
此時山上的積雪尚未完全褪盡,再者地勢相對復雜,這些陷阱便有了用武之地。
當然,這些單純的陷阱對于修行者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可若是在戰斗中不小心踩到,那效果便不能同日而語,武者之間短兵相接,往往決出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朱白玉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直接逃走不是他的作風,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的武者,多少有些驕傲,于是想到了利用地形與陷阱來抵御可能出現的來敵。
然而,隨著他們在周圍布置完陷阱后,先前出去放哨的小八卻一瘸一拐地逃了回來,身上的白衣沾著血漬,原本蠟黃的面龐多了許多蒼白。
“老大……快,快逃!”
“外頭來了好多忘川的人,他,他們……在燒山!”
ps:晚安,各位開學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