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定是在唬我們,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實在太大了,甚至涉及到了齊國的王室,因為擔心消息敗露,或是傳遞不及時,陸川可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王城發一封信,如果一段時間內王城那頭遲遲沒有收到陸川的來信,就會采取行動……”
他話音剛落,陸川臉上的笑容不減,搖頭嘖嘴道:
“聞潮生啊聞潮生,我真是低估你了……淳穹今日聲東擊西這招,也是你支使的吧?”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敏銳的嗅覺和思慮,可惜,就算你猜對了,那又如何,你什么都做不了。”
聞潮生盯著他,聲音比窗外落下的雪還要平靜。
“讓你寫一封不就行了?”
陸川微微搖頭。
“天真。”
“莫說我不會幫你們寫,就算我愿意,那封信也沒法傳遞出去了。”
聞潮生兩條濃眉朝著中間一擠兌,活活擠出了一條川。
“為何?”
陸川盯著聞潮生,又一次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發抖:
“因為送往王城的信有諸多環節,每一個環節的專人都不一樣,恰巧第一個送信的專人……被她方才一刀剁了。”
“只有黔驢才知道那封信該交給誰。”
淳穹冷冷道:
“你在撒謊。”
陸川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面容間全是嘲諷:
“事到如今,我是不是撒謊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們攪壞了所有的事情,導致如今苦海縣所有的人都要為此殉葬了。”
聞潮生瞇著眼:
“平山王是王族,又不是齊國的王,他敢因為自己的事對齊國一整個縣城的平民進行屠殺,齊王就這么干看著?”
陸川像條死狗一樣靠墻癱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等苦海縣的人死完了,又有誰知道是大人做的呢?”
“而且苦海縣這等窮苦的邊陲之地才多少人?”
“有十萬么?”
“沒有消息流通,沒有眼線,屆時直接甩給繞行的游牧兇民不就行了?”
“風城四十萬將士,大人說殺也便殺了,還會在乎一個苦海縣?”
他話音一落,聞潮生忽然感受到身邊傳來了一股濃郁的殺氣,心道不妙,還未開口,便看見阿水提著柴刀來到了陸川的面前,一把揪住他頭發,在陸川的慘叫聲中將他活活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剛才說……風城?”
阿水的聲音宛如亙古不化的冰川,冷得沒有一絲人味。
不只是聞潮生,連淳穹也被阿水身上忽然蔓延出的山海一般的殺氣給驚得渾身僵硬!
一個人怎么會擁有這么恐怖的殺氣?
她以前……到底殺過多少人?
ps: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