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宮中貴人指示而來,此次要處理的事情,關乎齊國國運!”
呂知命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聲音懶散:
“莫要拿官場的人權貴來壓我,我又不是齊國人。”
“你啊,想動,自己把那葉兒掀開,掀開了我就不攔你。”
他說著,人已遠去,只留下了被雪覆住的閻羅一人,后者目光低垂,望著自己腿間的那片枇杷葉,久久不語。
…
行王山上,聞潮生與阿水一同走過幾個雪滿頭的山峰,二人身上也覆上了一層小雪,聞潮生手里拿著從劉金時身體里掏出來的線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時不時駐足觀察。
阿水手里提著空酒壇搖搖晃晃,里頭的酒早已經被她喝完,她無聊跟在了聞潮生的后面,照著聞潮生留下的腳印,很認真地一個接一個地踩上去。
她的腳要比聞潮生小些,踩上去后就會留下一個更深的腳印。
“你說,為什么劉金時非要強調在雨霧天?”
阿水跟著跟著,見聞潮生忽然停住在原地發呆,便隨口問道。
聞潮生眉頭緊鎖,思緒與愁緒皆在擰成的‘川’字中流轉。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此時雪未停,雖無雨霧,卻有雪霧,聞潮生不知雨霧與雪霧的差別對于線索判別影響究竟多大,回想起了這個問題,他始終不明白,為何劉金時要在線索里強調雨霧天氣。
霧氣只會遮擋視線,難不成這行王山間還別有奧妙,有個龍脈或大墓之類的玩意兒,要等到雨霧天才會現世?
聞潮生越想思維越是發散,答案越是抽象不沾邊。
二人在行王山中附近的峰頭逛了一上午,聞潮生沒找著線索上東西能匹配的位置,正午往回走時,阿水瞟了一眼聞潮生手里的線索,忽然從他那里要過來,望著線索上一處地面上散落的壇,又對比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酒壇,說道:
“……你先前跟我講,劉金時可能是在借著去春游野炊、狩獵時借機藏起了這個秘密,這不對。”
聞潮生眉毛一挑:
“哪里不對?”
阿水先前只顧著喝酒和散步,沒被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煩擾,此刻腦子比聞潮生清晰通透,抓住了他先前推論中一個悖論點,回道:
“他既然刻意在如此關鍵的線索上強調了雨霧天,便證明這個‘天氣’與線索的埋藏處直接掛鉤……你會在下雨天出去狩獵么,會去山里野炊么?”
聞潮生被問得怔住,隨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對,這的確是我當時忽略的點,但即便知道這個,似乎對于找到線索上的位置也沒什么幫助……”
阿水指著線索上刻意畫出的‘壇’,對著聞潮生道:
“這是什么?”
聞潮生看了一眼:
“壇子……可能是酒壇,或是其他什么?”
阿水把自己提著的空酒壇放在旁邊,對比了一下給他看。
“看清楚,這不是酒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