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了高敏的前車之鑒,江飛駒并未輕視聞潮生半分,因此對于聞潮生的反擊有所防備,雙掌借勢一合,握住了聞潮生刺來的筆,只是下一刻,他便忽然痛呼一聲,身子迅速倒退,雙掌之間竟是鮮血淋漓,出現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望著掌間血痕,他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若是聞潮生手中拿著的真是利刃倒也好講,偏生他只是拿著一根毛筆,如何這般鋒利
須知方才他在與聞潮生短短的對戰過程之中,根本沒有感受到聞潮生身上的任何丹海之力,可他掌間的那根筆,卻能輕松穿透他的罡氣!
“很驚訝?”
聞潮生輕輕甩了甩筆上的鮮血,對著驚駭的江飛駒道:
“不必驚訝,鄒枸三人的護體罡氣我都能破,你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江飛駒甩了甩雙手的鮮血,低頭運轉真力,將傷口封住,接著他道:
“不打了,我打不過你。”
聞潮生眉頭漸漸皺起:
“你要走?”
江飛駒點頭:
“嗯。”
二人對視間,聞潮生有一種無法說出口的尷尬,他很想削一條江飛駒的手臂,這樣就能夠對外面的人進行震懾,要讓他們知道,一旦在思過崖里與他聞潮生對招輸了,就會付出慘重代價,唯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想來便來。
可他沒有丹海,也沒有修行過身法,對方如果真的要走,他根本追不上。
這時,聞潮生開始反思,自己還是出手的時候過于心軟,過于不痛快,如果剛才那一招他直接欺身而上,削掉對方一條手臂,此刻就不至于擔心對方逃走。
“你不是說,你學了三門儒術,還有兩門你沒有施展,這么走了,豈不可惜?”
江飛駒感受著聞潮生話里藏著的鋒銳殺氣,面色警惕地后退了兩步,回道:
“下次一定。”
聞潮生不甘心地繼續勸道:
“書院的書生不戰自退,傳出去只怕會很丟人。”
江飛駒誠懇回道:
“輸給自己的同門,丟得有限。”
說完,他轉身就跑,毫不遲疑。
望著江飛駒狼狽逃走的背影,聞潮生陷入了冗長的沉默,許久后,他吐出了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
“來都來了,不留下條手臂,這同門……不厚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