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并沒有回應聞潮生,但她的沉默本身也是一種答案,王鹿看著高敏,似乎又看見了自己,撓頭不知如何安慰,最終只道:
“師妹若不然學著徐師兄帶上干糧,找個地方閉關?”
高敏仍然沒有回答,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自己的住處,聞潮生便與王鹿也就此分開。
夜里王城下了一場雨。
平山王于自己的殿中撫琴,紅色的窗紗似血浪翻滾,被風雨吹襲得起伏不休時,隱隱傳飛出了只有在沙場中才能聽見的擂鼓聲。
琴聲很煩躁,平山王的心情也很煩躁。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外忽然有人闖入,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他渾身裹于黑袍內,只露出了一雙淡藍色的眼睛。
此人出現于殿中時,周圍開窗處翻飛的簾立時間消息了下來,就連風雨聲也被隔絕在了外頭。
見到他后,平山王眸子輕抬:
“陰三,查出來了?”
陰三將手中一根形狀奇特的拐杖放于一旁,它凌空而立,竟能不倒,而后陰三跪伏于地,淡淡道:
“……昨夜有人擅闖寧國公府,帶走了府內寧國公留下的那個「特殊方塊」。”
平山王聽聞此言,雙手忽地離開琴弦。
“我沒收到「黃麟」那邊兒的消息。”
陰三沒有解釋,他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因為他從來不會對平山王撒謊。
見他這副模樣,平山王的語氣漸冷。
“去傳我口諭,帶他來見我。”
陰三單手握住自己的拐杖,風簾再動時,他人已消失在了殿內,平山王靜靜等待了不過半個時辰,殿門外便有慌慌張張的腳步聲,而后一名鎧甲未退的中年人帶著一身雨水進入殿內,他慌忙跪下,對著平山王叩首,并將腰間的長劍放于一旁。
平山王那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黃麟幾乎喘不過氣:
“你知道我為何讓陰三來找你,講。”
黃麟知道關于寧國公一事究竟有多么敏感,涉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黃麟可不敢絲毫隱瞞,如實講述出了昨夜的境況:
“回平山王,昨夜的確有一個年輕人從寧國公府大搖大擺地出來,不過我等沒有見到他進去過,可能是躲過了禁衛的巡守翻墻進入的。”
平山王淡淡道:
“府內丟東西了,五年來第一次。”
短短十二個字,讓黃麟身上的冷汗噌噌直冒,他急忙對著平山王磕了三個頭,聲音顫抖道:
“并非……并非小人失職!”
“那人身上有齊王賜予的手諭,貿然搜身便是對齊王的大不敬,小人實在不敢!”
平山王聽著這些,眉頭緊皺起來。
“齊王……”
陰三站在黃麟的身后,補充道:
“昨夜進入寧國公府的不止一人,另外一人武功很高,擅長暗器,輕功、實力皆在我之上,但因初次交手,他對于我的尸毒沒有防備,如此我才偷襲得手,將其擊退。”
平山王拿起一旁的酒斟滿一杯,自酌自飲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