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座地牢是用來做什么的?”
劉俊書雙手用力地抓住自已的頭發,語氣充斥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說話的語調也顫抖不已:
“做很多事……很多……地牢一共有四層,先前被抓入地牢的人有少部分為「純陽」之身,這類人用來煉藥……”
「煉藥」二字一出,竟讓劉俊書身體劇烈的哆嗦起來,腦海里的畫面不停撕扯著他,于是他也開始不停抓撓著自已的身體,在黑污遍布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二人也被他這副模樣驚到了,姜伯良眼角抽搐道:
“煉藥?”
“這……這人怎么煉藥?”
劉俊書雙手環抱著自已,嘴里用一種詭異的語調念道:
“頭是何首烏,手是肉蓯蓉,水生木長百病無……”
“心是靈芝寶,腿是黃精須,金辟黃土火烹神……”
不知為何,二人聽他所言,竟莫名在腦海里橫生出了諸多恐怖的畫面。
劉俊書嘴唇哆嗦道:
“這些用來煉藥的人最是悲慘,因為那些藥……得「活煉」。”
姜伯良吞咽了一口唾沫,連他自已都沒有注意到,自已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極為用力地抓住衣角。
“何為「活煉」?”
劉俊書似乎不愿回憶那段記憶,掙扎了許久,才沙啞著聲音說道:
“塞外有一種奇蟲,名為「火精」,出生為卵,破卵而出后有硬殼,雙翼雙鐮,口器鋒利,此蟲許以特殊的藥材放于人的心口,七日后,它會剝離人的心臟,轉而以已身替代……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不可思議,但「火精」就是可以做到這一點,此后這只蟲的口器、雙翼、硬殼、雙鐮皆會溶解脫落,它會通過替代人心臟的方式,不斷汲取人身體里的養分,但在它徹底吸干這人之前,被「火精」替代心臟的人并不會死,他不能動,卻可以講話,會感覺到痛……”
“那些被用來煉藥的人,初時會在被迷暈的狀態下被剖開胸膛,放入此蟲,接著他會親眼看著自已被砍掉雙手、雙腳,以及自已被蟲子剝落的心臟用來煉藥,直至最終他的頭顱被砍掉,成為藥材的最后一味……”
二人聽著這些慘絕人寰的描述,只是有畫面感,而劉俊書卻是親眼見證過這一切發生的人,他講著講著,忽然死死捂住自已的嘴,眼睛瞪得極大,許久之后,才終于在灌入的冷風撫慰下恢復了正常。
“還有一部分人為「純陰」之身,這些人同樣會被放入「火精」,但卻不是用來「煉藥」,而是用來「煉尸」。”
想到了先前它們進來之后遇見的那些游蕩尸體,姜伯良忍不住道:
“那些尸體煉出來有什么用?”
“打又不能打……”
劉俊書緊抿著嘴唇:
“純陰之身的男人都被陰三拿去煉做「提燈人」了,那些「提燈人」很厲害,走路時沒有聲音,而且能執行陰三的許多命令,至于女人……用的是另一種方法,最后被拿去獻給了這座地牢的主人。”
姜伯良聽得嘴角抽搐不已:
“這……”
“以寧國公的本事,什么女人得不到?”
“他犯得著如此?”
聞潮生卻平靜道:
“這不稀奇。”
“對他而言,尋常的女人得到得太過于容易,反而才會覺得沒意思。”
“物以稀為貴,再加上寧國公又是商人,對于天下珍玩有著嚴重的收藏欲望,或許他也未必真的喜歡那些尸體,不過是這種極度扭曲畸形的審美可以證明他的「獨一無二」罷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