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在神秘力量的牽引下,終是來到了那座傳聞之中的小瀛洲。
她驚異且好奇地在周圍轉悠著,直至她見到了聞潮生。
“先前北海前輩倒是告訴我在小瀛洲內人不會死,但由于我與北海前輩并沒有動過手,所以我也不確定這里究竟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競技場。”
“可以試試。”
聞潮生躍躍欲試。
如果他臨時起意的想法成真了,那這里對于聞潮生而言,就是一個絕佳的試煉場所。
阿水身上有著極為強大的戰斗技巧,這些都是在戰場之中歷經無數次生死之爭磨礪出來的本領,而聞潮生想要學會這些本領,必須與阿水過招,且是真正的短兵相向,不留余地。
聞潮生試了試,這里不由他們的意志而改變,所以他們無法憑借意念來幻化出兵刃,只能折斷小瀛洲內的樹枝作為武器。
聞潮生拿樹枝刺穿了自已的手臂。
沒有鮮血。
但痛。
隨著他抽出了樹枝,手臂的傷口很快便復原了。
接著,他又直接一狠心,斬斷了自已的右手,這回被斬斷的右手沒有再復原,聞潮生等待了好一會兒,直至掉落在地面上的右手透明消失,他的右手才又重新生長出來。
“不錯,來吧阿水!”
他給阿水也扔了一根樹枝,對方輕輕旋轉著指間這尚且還掛著一片綠葉的武器,微微沉默了片刻,問道:
“你確定?”
聞潮生:
“確定。”
阿水出手,一下便穿了聞潮生的腹部。
后者捂著自已的肚子,感受著上面傳來的疼痛,仔細體會著方才阿水的那一擊。
他并非故意不接這一擊,方才阿水手中綠枝如劍,刺過來時,聞潮生犀利的目光其實看清了阿水的動作,而能被視線捕捉到的動作,按理說絕不算快,但直至他被穿腹之時,聞潮生的身體都沒有反應過來。
按照聞潮生對于戰斗的理解,這種情形是違背常理、不可被理解的。
一個人不可能既快又慢。
“懂了么?”
阿水問了句。
聞潮生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對著阿水道:
“沒懂,再來!”
噗!
他話音剛落,胸膛又被穿了一個洞。
阿水出手必中,中必傷。
他還是沒反應過來。
仿佛世上存在一個奇怪的規則——只要阿水出手,她手里的武器就一定會抵達她想要抵達的位置。
聞潮生捂住自已的胸膛,目光之中的疑慮更甚。
他輸得太快了,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阿水如今的境界尚且還未恢復到四境,但與聞潮生所謂的「對抗」……一瞬而已。
“怎么做到的?”
連續被阿水捅了幾十次后,聞潮生與阿水暫歇,相對盤坐,想要好好剖析一下這場戰斗。
“說實話,我看不懂。”
聞潮生神情極為好奇。
強如徐一知,在與他對戰的時候,聞潮生也能漸漸看明白徐一知的手法,但阿水這個……他完全看不明白。
對方根本不講道理。
到了此時,聞潮生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當初那些人面對阿水的時候,為何死得那般隨意。
他們擋不了阿水手里的刀。
“哪里看不懂?”
阿水問道。
聞潮生如實回答道:
“我能看清你的武器,但是身體卻反應不過來。”
“這不合理。”
“按理說,眼睛能看見的東西……都不會太快。”
阿水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表情很是苦惱。
她苦惱于,不知如何向聞潮生描述自已出手時的感覺。
許久之后,阿水回道:
“非要說的話,不是「快」。”
“人不一定只是對快的東西反應不過來。”
阿水說著,伸出手摸向了聞潮生的胸膛。
后者看著她,表情略有些怪異。
“你摸我干什么?”
聞潮生不理解阿水的這個行為,阿水卻說道:
“如果這個時候我要殺你,你是不是反應不過來?”
聞潮生怔住了一剎,如實回答道:
“是。”
阿水:
“我的動作快嗎?”
聞潮生:
“不快,但……”
他說著,望向阿水明亮的眼睛,忽然領悟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懂了。”
阿水「咦」了一聲。
“你懂了么?”
聞潮生道:
“你是想說……你每次揮刀的時候,對方都無法察覺你是在殺他們。”
阿水咬著唇瓣,捉摸了一下后道:
“沾點兒這個意思。”
“人在戰斗的時候,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靠著「先知」,即磨礪、修行出來的「本能」與敏銳的「六感」等等,它可以讓你抓住自已看不見的東西,變得比你想象之中更快更強。”
“但如果你能「欺騙」敵人的「先知」,那即便不快的刀……一樣會變得極為可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