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是這場大賽的設計者,也不是參與者,更沒有人提前給我通風報信,告訴我書山內部的具體情況,因此我自然是沒辦法透題的,之所以跟高敏講那些,其實更多是為了讓她多些信心,畢竟從她報名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多些信心總歸是沒錯的。”
“而且……如果真是以「幻」境為主的話,我給她的建議也許真的有些作用。”
“但最后究竟境況如何,我決定不了,只有她自已才能決定。”
王鹿聞言,心頭一揪,頗為緊張地看著不遠處的巨石。
聞潮生倒是沒那么多所謂,吃吃喝喝,時不時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些人身上,其中一人便是身穿僧袍的小和尚,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天生的祥瑞與寧靜,便是眼神猶如鴻羽那樣輕盈飄落在他的身上時,也能獲得輻射與回饋,心思不由自主地便也跟著安靜了下來,于是聞潮生便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從陳國來的佛子,一定是法慧口中所說的天才。
如果他不是,那還有誰是呢?
佛子似乎感受到了聞潮生的目光,于是頭微微一偏,但他看見的,只是一個埋著頭吃著果盤的年輕人,他穿著書院學生的專屬服飾,除此之外,便再無其它。
佛子又覺得哪里不太對,他還想細看,但看久了,忽然覺得眼睛不舒服,酸脹得厲害,他摸了一下眼角,發現自已竟然滲出了眼淚。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道是天色過于明媚。
另一頭,眾人成群結隊,一步一步邁上了白玉階,越過了頭頂的云霧后,天氣驟然轉冷,白玉階上充斥著霜痕,一人沒有踩穩,忽然驚惶地叫了一聲,摔了下去。
其余人看向他,發現這人一摔便直接跌入了云霧之下,之后再沒了動靜。
眾人彼此相視,心照不宣地站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卻仍未見其上來,一名從趙國而來的女修士猶豫了片刻道:
“他……不會死了吧?”
此地距離山下少說也有五六十丈了,而且白玉階十分陡峭,斜切角度極大,表面光滑,如此滾落,若非是身法極其厲害的高手,一旦失足墜落,兇多吉少。
念及此處,余下的眾人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了腳下,尤其是那些天生畏高者,若非是顧及自已與國家的顏面,甚至想要趴著用雙手雙腳攀爬。
高敏此刻也下意識地微微前傾了自已的身子,小心地踩著霜打的白玉階繼續朝上,甚至由于她今日穿著的是繡著邊花兒的布鞋,所以要比眾人更加容易打滑,高敏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在她抬頭看見上方的霜雪愈多時,便選擇了將自已的身子繼續前傾,直至雙掌也摁在了冰冷刺骨的階梯上,如此狼狽的模樣自是引得了觀武臺上部分王族的嘲笑,但很快,他們便收斂了自已的笑容。
因為即將跨過白玉階的最后幾十級時,山上刮起了大風。
又有十幾人不注意,被吹得滾落下去,好在其中大部分已經有了準備,未曾身子朝后倒下,而是及時調整了自已的姿勢趴在了階梯上,狼狽地穩住了滑落的趨勢。
這慌亂之中張牙舞爪的模樣,自然也被觀武臺上的眾人看見,這時他們才明白,這上山第一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至于因為這場大風最終跌落的四人,也與第一人一樣消失在了云端之下,不見蹤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