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執事并沒有轉身,漠然的回應漸融于夜風之中:
“他們會永遠留在書山之中。”
不去描述那個令人牙酸的字,但眾人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那些人的結局。
觀武臺上,宴飲結束,那僧人登山成績不錯,陳王樂呵呵地對著齊王與書院的院長拱手,一番禮貌地奉承結束,他便也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眾人漸漸散去,院長離開之前回望了聞潮生一眼,眼中似有無數情緒,但清冽卻恰好與月光點綴,在與聞潮生對視的時候,她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就此遠去。
聞潮生舉著只剩下小半杯酒的酒杯未動,半躺在絨毯上,靜靜望著院長離開的方向,王鹿仍舊沉浸在高敏與梁榮登頂時的喜悅之中,不停與已經醉的朦朦朧朧的任沐風講述著未來,直到聞潮生在輕撫而來的夜風中站起身來時,任沐風才忽然驚醒,茫然地一只手抓住王鹿的手臂,對著聞潮生問道:
“咋,人都哪兒去了?”
聞潮生道:
“結束了。”
“等明日出名次,而后進行第二輪的會武。”
任沐風拽著王鹿的袖子站起身來,笑道:
“那咱們也走吧。”
一名侍衛過來,帶著任沐風去書院里專門為他們安排的休息區域休息,而王鹿與聞潮生則要準備離開書院,任沐風頗為訝異地看著二人道:
“你們不在書院里休息?”
王鹿撓撓頭:
“我是走關系進來的,書院里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不過也沒什么關系,明兒我早點起來,屆時直接來書院也是一樣的。”
聞潮生道:
“我還有下半場。”
任沐風瞪著眼,目露驚奇:
“你就不擔心明兒上場狀態不好?”
聞潮生道:
“明兒上不上場還是二話……對了,你還有沒有錢?”
任沐風狐疑地看向他:
“要錢做什么?”
聞潮生解釋道:
“光喝酒沒意思,我找王城里的酒樓端倆菜。”
任沐風:
“大概多少?”
聞潮生:
“隨便給點兒就成,反正又不是你自己的錢,從權貴那兒薅的,干嘛要幫他們省?”
喝得醉醺醺的任沐風覺得聞潮生說的沒什么毛病,于是從自己袖兜里拿出了錢袋子,遞給了聞潮生,后者嘩啦啦倒了一半,然后還給了任沐風,并且囑咐他下次一定要臉皮厚些,多要一點,趁著會武的這個機會能薅多少薅多少。
任沐風拍拍胸脯,豪情萬丈:
“交給我……交給我!”
接著,他便在那名侍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王鹿與聞潮生離開書院,在空寂的街道上寒暄了兩句后,他便告辭,而聞潮生便轉了右側的第二條臨水寬巷,準備去阿水的住處。
這個點兒,王城的大街上本來該沒什么人了,但聞潮生還偏偏就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小和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