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筆輕轉,一片雪的寒冷,為軒轅青握住筆的掌心帶來了整個冬天的凜冽。
先是入骨的冷,接著便是鉆心的痛。
軒轅青下意識因為這一抹刺痛而松開了握住筆的手,聞潮生也趁此機會后退,躲開了那破面一爪。
二人拉開了距離,軒轅青緩緩抬起了自已的手,發現自已的手心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一縷鮮紅順著手心的紋路淌落,落于腳下的地面上。
他盯著手心的傷痕,眸光幽幽,嘖嘴道:
“有意思。”
“自我踏入四境的那一刻,你還是第一個讓我流血的對手。”
聞潮生道:
“也會是最后一個。”
軒轅青瞇著眼,方才短暫的交鋒暴露了很多,聞潮生這以筆為劍的一擊,讓他不得不開始正視面前的這個對手。
“像你這樣自大的天才,我殺過很多,不差你一個。”
聞潮生:
“那你來。”
軒轅青雙臂一展,背肌如蝠張開,身上如龍一般的血氣泛發著如妖似鬼般邪異的紅色輝芒。
他似乎解開了自已的束縛,血管中流淌的血液竟然隱隱傳出了河流沸騰奔涌的浪聲,骨骼噼啪作響,跳動的心臟亦如戰場的號令兵得到了沖鋒的訊號,不斷擂鼓,震天而響!
這輝芒漸漸散開,一股驚心動魄之感跨過了遙遠的距離,傳到了觀戰臺上的眾人那里。
“骨如山血如河……這是軒轅氏留下的鍛體法門「河山祭」,聽聞數百年來,只有寥寥幾人練成過,練成此法者,后來無一不入天人,成為了冠絕天下的至強者……”
“這軒轅青難怪四境之后再未逢敵手,竟然修煉了這門功夫……”
“這書院的那名年輕人也不簡單啊,剛一交手,就逼得軒轅青直接動真格的了。”
云杉臺上,一直對于會武似乎不甚感興趣的平山王與院長,此時也來到了云杉臺的旁邊,目光幽遠地望著古戍棋盤中央。
他們很關心這場戰斗的勝負,又或者說,他們很關心那個年輕人的生死。
徹底解放的軒轅青面色流露著不允質疑的王霸之氣,黑色的衣衫爆開,袒露棱角分明的上半身,血氣纏繞其間,昭示著他的不可一世。
“你的速度很快,竟然能擋下方才那一擊……那這一次,看看你還擋不得擋得住!”
話音落下的瞬間,軒轅青的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一道可怖的爆鳴聲,一拳砸向了聞潮生的面孔!
這一次,不只是聞潮生,就連距離那般遠的云杉臺上觀戰的眾人都無法看清軒轅青的身影。
他仿佛是直接瞬移到了聞潮生的面前,打出了這宛如雷霆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