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鹿敗亡,聞潮生也加入了戰局,他們更加難有勝算。
這些自忘川而來的殺手,來自天下各處,他們修為越高,似乎也越是惜命,倘若他們一開始就像麾下帶來的二三境殺手那般悍不畏死,以命換命,阿水現在的狀況估計不會太好。
“你們到底是何人?”
白鹿的死有些震破他們的膽氣,也蕩散了幾分雨幕中的殺意,那些忘川中最精銳的殺手中,有人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聞潮生抬頭,聲音在雨中格外清晰:
“齊國,書院第一,聞潮生。”
先前握住鏈劍的長裙女子將手中的鏈劍收起,她單手捂住了自已的肩膀,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傷痕,深可見骨,是她在奇襲阿水的時候,險些被反殺的證據。
直至此時,她的眸中仍有未散去的余悸。
這個女人邪門得離譜,相比于她的強,最讓這些殺手感覺毛骨悚然的,是在這么長時間的圍攻中,她始終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唯一看上去像是紕漏的那一次,她用傷換了一個四境殺手的命。
“為什么阻止我們上山?”
她咬牙切齒,一雙明目中射出來的光幾乎要將聞潮生扎個對穿,這些殺手想不明白,明明聞潮生來自齊國,不是佛門中人,此刻卻要幫著佛子阻攔他們。
面對她憤怒的質問,聞潮生將劍插在了地面上,又去將白鹿的尸體搬了過來,扔在了劍的旁邊。
“這人間的事,無非就是恩怨跟利益,你們為利益而來,我們為恩怨而來。”
忙完了手里的事,聞潮生站在了阿水的身側,又對著那些已經退到十步之外的殺手道:
“所以,還打不打?”
面對站在一起的二人,雨幕中的殺手顯得十分沉默,這已經是聞潮生預料之中的結果,他微微搖頭,嘴上非常自然,發自內心地說道:
“一群孬種。”
“沒意思。”
短短的七個字,似乎給這些殺手帶來了莫大的侮辱,讓他們在這樣的沉寂之中不由自主攥緊了手中的兵刃,可到了最后,他們還是沒有選擇動手。
方才的交鋒已經讓他們心里明白,兩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若是他們執意要繼續打下去,最終的結果必然慘淡。
“你們還有人嗎?”
聞潮生對于忘川的來人有種期待,似乎想要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來好好練練劍。
忘川的人將這當做是一種挑釁和侮辱,一名殺手聲音冷冽道:
“忘川的人是殺不完的。”
“你們會為自已的愚蠢與自大付出代價!”
聽見還有人來,聞潮生來了興致,回頭對著阿水說道:
“還有人來,我去拿酒。”
阿水甩了甩刀上的水珠子,不曉得那到底是雨還是血。
“多拿幾壇。”
她招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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