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給這樣的人,拿回來我都嫌臟……到時候,你殺了他,之前我賞給他的那些錢,你想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悵虎躬身。
“喏。”
…
陳國,岳陽府。
一處荒草凄凄的宅院之中,年輕男人拿著一桿長槍揮舞,虎虎生風,在這宅院之中不斷演練著武學。
宅院的荒涼不是因為燕國待客不周,刻意給了他一個較差的居住環境,而是燕國本就荒涼,靠著販賣北原上好的礦石、木材、煤炭來換取食物……當然,他們也經常掠奪周邊的公國來獲得資源,反正大部分公國的資源也都是靠著掠奪而來的,大家弱肉強食,毫無內心負擔。
這名年輕的男人便是受陳王之命,帶領陳國二十萬精銳前來燕國赴約的符佑。
他此時在宅院中按照慣例練習武藝,一整套家中傳下的槍法玩得行云流水,直至槍法演練結束,愁緒仍舊如同流水一般在符佑眉心化為的「川」字中流淌。
他立定調息,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只鳥兒忽然從院外飛來,到了他的肩膀上停駐。
符佑微微一怔,他伸手去觸摸鳥兒的時候,鳥兒又落到了他的掌心處。
接著,它不停拍打著翅膀,甩了幾下頭,竟從嘴中吐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圓柱形盒子。
符佑四顧無人,用衣服擦干了上面鳥兒的口水,接著放飛了鳥兒,自己回到了房間中,關緊門窗,這才擰開小盒子的蓋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張紙條。
紙上的內容并不多。
符佑閱后即焚。
眉宇之間的愁容漸漸消退了一些,但表情卻變得復雜而古怪起來。
他打開了門窗,將房間內那股子淡淡的紙燃燒后留下的煙味散去。
而此刻,在府邸外某處不起眼的箱子里,一名帶著斗笠的尋常老人正在那里靠墻坐著休息,陽光恰好被他戴著的斗笠完全遮住,一絲一毫沒有露在他的面容上。
他在那里等待許久,直至飛走的鳥兒再一次飛回了他的袖間,老人終于拿起了一旁的木棍,拄著起了身,弓著身子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他一瘸一拐,像是這座城中任何一位年邁的老人。
…
青燈寺外,定光立于寺門之前,與一名老者相互對峙。
他們身上流轉的看不見的力量將這場大雨完全隔開,定光盯著老人,先前內心的恐懼漸漸平息,轉而成為了一種莫名的憤怒。
被兩名四境的修士嚇走,這種千年來都未曾聽過的丟人事,卻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但當那場大雪落下的時候,定光的確感受到了能夠穿透道蘊阻隔、傷害到自己的劍意。
他無法理解。
可「涅盤心經」對于他的吸引力是無窮的,即便沒有帶上忘川的殺手,他也仍舊決定前來看看。
見到面前這名五境的老者之后,他反而松了口氣。
聞潮生二人既然已在山下攔截忘川,而這寺內還有一名五境的老者,自然是專門奔著防他來的。
老者的出現很可能也代表著,青燈胸口的那道劍痕失效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