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月鎮北,辟水亭。
在吉斯希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這座距離較近的地域。
辟水亭并不是一座亭子,它是一片十分闊朗的區域,占地不小,彼此之間皆由鎮子與村落構成,沒有諸如其他城池的一些駐守與防御工事。
當然,這里也是塞外為數不多的綠地。
此地傍水,有大片樹林與濕地,玉樓羅的宗門便建立在這片綠地深處的沼澤林。
說來也怪,由于風向等諸多因素的影響,附近極大一片地域的降水幾乎都集中在了這塊地方,所以也導致此地雖然沒有河流,卻從不缺水。
吉斯希告訴聞潮生他們,辟水亭人數眾多,甚至要比一些公國密集,其中有兩個最為至關重要的原因,第一是此地水源充足,野生的畜牧魚類等食物比較豐富,待在這里的人很難餓死。
第二個原因,便是因為賀蘭氏族將此地的管轄交給了玉樓羅,由于他們的惡名與統治力,反而導致此地沒有兇徒敢來鬧事。
這倒不是玉樓羅對辟水亭的百姓負責任,只是他們單純不喜歡有人冒犯和觸碰這獨屬于他們的權利。
他們早已將自已當成了辟水亭的土皇帝,常言道:打狗都要看主人,他們可以肆意妄為對辟水亭的百姓生殺予奪,其他人卻不行。
“玉樓羅凌掠的諸多女弟子,便是從辟水亭中收錄而來的。”
到了客棧,吉斯希先將馬兒整頓好,接著便與眾人一邊吃飯、一邊介紹起了此處。
他是真的一丁點也不想來這里,但卻又不敢忤逆聞潮聲他們。
“那些女子就沒有想過逃跑?或是離開這里?”
問這句話的是王賢。
他是一個商人,對于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很正常。
吉斯希一聽王賢這話,不免笑出聲來。
這是不屑的笑容,也是略帶嘲諷的笑容。
之前在北崖山,王賢當著聞潮生他們的面出風頭叫他十分不爽,眼下總算是能光明正大地嘲諷回去了:
“跑?哈哈,老頭兒,你一直說自已是經常跑塞外的商人,難道你對塞外的情況不了解嗎?”
“待在外面的任何一個地方,她們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被兇徒抓住,殘忍奸淫甚至是虐殺,最后被扔到鍋里烹煮吃肉,這種事情在塞外實在是屢見不鮮了。”
“尤其是一些本就有幾分姿色,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她們若是在外面游蕩,危險……可遠比待在這里高得多。”
“之前我們路過撥月鎮時,你們也曾見過一些四處游蕩的游牧,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里面的女人大多樣貌丑陋,皮膚黝黑么?”
“好看的女人,如果無人庇佑,或是有一身本事傍身,在我們這里根本活不久。”
王賢面對對方的嘲諷也沒有生氣,訕笑著說是自已欠缺思考了。
吉斯希見他服軟,便稍微收斂了自已的語氣,繼續說道:
“再者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玉樓羅選中,對于這些女人而言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畢竟玉樓羅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宗門,雖然聲名不太好,但成為惡人,總歸要比成為死人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