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好說了。”
常小魚重新坐回診臺,冷聲道:“三尸會給我挖了一連串的坑,想要置我于死地,在這過程中,我有一位顧客家破人亡,有一位忘年交被一刀斬斷,我問你,這事,你有參與嗎?”
柳安然搖了搖頭,“養尸圈里的恩怨,我從不參與。”
“至于我玉羊堂堂主的身份,不是我爭取來的,是三尸會強行加到我身上的,要么做他們的堂主,要么就滅了我,我沒得選。”
常小魚冷笑道:“敢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是干了什么喪良心的事,也都不怪你唄?”
柳安然秀眉緊蹙,不悅道:“你這是什么話?我行醫濟世,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罪大惡極也好,善良老實也罷,在我這里一律都是病人,在我這里一律公平對待。”
“我再說一句,養尸圈里的恩怨,我從不參與!”
兩人吵的聲音越來越大,隱隱劍拔弩張之際,外邊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爾后,玻璃門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顫巍巍的推開了玻璃門。
看她走路不穩,滿是皺紋的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柳安然一路小跑上去,攙扶住了她。
“奶奶,您哪里不舒服嗎?”
老太太一手杵著拐杖,另一手緊緊捂著肚子,疼得她連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緩了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肚……肚子疼。”
“奶奶,你躺下,我給你檢查。”隨即柳安然扶著她進了觀察室,拉上了窗簾。
不到三十秒,窗簾拉開,攙扶著老奶奶坐回了墻壁一排椅子上,并貼心的說道:“奶奶,你等會,我給你開一服藥,你現在就喝了,喝下就不疼了。”
在身后那些無名的中藥柜前,柳安然停下了身軀,思索片刻后,開始拉開一個一個柜子,配了大概四五味藥材之后,再研磨成粉,然后用溫水重開。
看起來像是一碗芝麻糊。
她細心的喂那老奶奶喝下,也就等了幾分鐘的功夫,老奶奶的表情明顯不一樣了,臉上那都快擰成一團的皺紋逐漸伸展開了,她顫巍巍地走到診臺前,不住地感謝:“小然啊,還得是你這手高,藥到病除啊!”
“我之前去別的地方,他們跟我說什么闌尾炎,要給我輸水呢,一輸就是一星期,要花好幾百塊,還有的讓我去醫院開刀呢!”
柳安然柔聲道:“奶奶,以后身體不舒服就來我這里,抓點藥吃一下就好了。”
“小然啊,多少錢?”
“二十。”
旁邊的常小魚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二十塊?這也太便宜了吧。
等到老奶奶千恩萬謝的離開后,送老奶奶出門的柳安然這便關上了玻璃門,重新回來。
就在這往回走的過程中,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又變回了起初那一副,誰都不鳥誰的囂張樣子。
柳安然坐在診臺后,直勾勾地盯著常小魚,說道:“南天常爺的威名我聽過,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三尸會。”
“我還是那句話,我柳安然從不害人,我藥房里所有的藥材,你現在可以檢查,但凡檢查出一點點害人的成分,常爺可以隨意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