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長空。”
“不死之軀。”
“第一項搏擊海洋,就是在大海中游泳,沒有終點,沒有路線,兩人同時跳入海中,就這么游,一直游下去,游到另一方游不動為止。”
石城問道:“他倆拼了多久?”
“據說是三天三夜,兩人都沒停,滴水未進的情況下,拼盡全力往前游。”
“那日落長空呢?”
石城這一句接一句的問題,問的常小魚也睡不著了,索性起身,背靠墻壁點了一支煙,說道:“日落長空就是徒手攀巖,兩人找一座最陡峭的,幾乎與地面九十度角的山壁,徒手攀上去,率先站在山巔者,則勝。”
“據說兩人在攀巖過程中,經歷了兩次日出日落,最后幾乎同時爬上了山巔,沒分出勝負。”
“那第三項,不死之軀呢?”
常小魚輕輕的抽了一口煙,笑道:“這個有點意思,不死之軀就是埋葬自己,兩人挖了一處墳墓,沒有用棺材,就那么直挺挺的躺進去,然后活埋。”
石城詫異道:“那誰先死,誰后死,誰能知道?”
常小魚吭哧一聲,邊笑邊吐煙霧,“是啊,這就是第三項有意思的地方了,你埋的時間少了,你感覺自己不一定贏,可你要是埋的時間久了,萬一對方早就死了,你不就虧了嗎?”
“所以,兩個人拿出了自己畢生的絕學,就那么耗,一個勁的耗。”
“這一耗,就是二十年。”
石城眼珠子都差點掉在地上,“把自己埋進土里二十年?竟然還沒死?”
“當然,那些都是養尸界的傳奇人物,本事大的很。”
“二十年后,生鱗尸從土里鉆了出來,去尋找那個挑戰者的時候,卻發現埋葬挑戰者的墳墓里,早已空空如也。”
石城問道:“挑戰者已經死了,尸體徹底爛沒了?”
常小魚依舊笑著搖了搖頭,調侃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了,關于這一點,養尸界眾說紛紜,但大多都傾向一種說法,就是挑戰者在剛埋進去沒多久,就鉆了出來,倒是生鱗尸躺在土里,硬生生熬了二十年。”
“二十年光景,他熬掉了自己人生中如日中天的歲月,熬走了所有的得意和傲氣,從此閉門不出,世上再無此人消息。”
聽到這里,石城恍然道:“原來這生鱗尸,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氣啊。”
常小魚攤開雙手道:“不然他為什么要設下賭斗三項呢?這世上啊,什么樣的人都有,生鱗尸熟讀天下典籍,卻是個小孩脾性,倒是挺有意思。”
“后來啊,可能是不甘于寂寞,又閑的沒事研究地眼風水,找了一處好穴,在臨死之前,還沒死透,就跳了進去,從而化作半步真龍,可惜也沒能再進一步。”
石城盤起雙腿,小聲說道:“常爺,既然如此,咱們出去之后,帶一幫兄弟前來,將這地眼生鱗尸帶回去吧?”
常小魚抽完了煙,順手彈飛了煙頭,一道赤紅色的拋物線在院子里落下,“明天早上先問問小再娣,看看這村里的守陵人,到底是守的誰的陵墓,如果消息確定,倒是可以找個時機動手。”
“睡吧,養精蓄銳,明天一早回到南天,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