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驀地看到白胡子老頭與閻青云坐在一輛車上,又看到了海崖莊園周圍的地形,斷定這一次兇多吉少。
常小魚朝著身旁的凳子努了努嘴,“坐。”
韋峰急的都擦汗,“常爺,快走啊!一會等閻青云到了,我們跑都跑不了!”
“按照時間推斷,他們估計已經到吊橋了,可能會跟外邊各大門派的小弟打個招呼,不一會就進來,到時候再跑,一是丟人,二是跑不掉啊,常……”
話都沒說完,韋峰忽然看見,常小魚一臉陰冷的樣子,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宛如雄鷹惡狼,那張臉猶如帝王龍相,威嚴無比。
頃刻間,好似一座無形的大山,傾軋在了韋峰的身上,壓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幾乎是戛然止聲。
他緩緩的坐在了凳子上,低著頭,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很清楚,常小魚生氣了。
良久,常小魚用手指輕輕的叩了兩下桌子,掃視了一眼韋峰,董天虎,還有陳豹,目光所及之處,眾人連連低頭,就連袁丁陸水鏡都不敢與其對視。
“韋峰,我能感受到你的怕。”
“坦白講,從你進入大門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你體內顫抖的五臟六腑,我看到了你不規則跳動的心臟,我看到了你渾身翻涌的血液。”
“你就像驚弓之鳥,又像喪家之犬,當然,我一不罵你,二不責怪你。”
“你能忍住如此恐懼,豁出去身家性命,也要來帶我走,我常小魚感激不盡。”
說到這,常小魚頓了一下。
“我不喜歡講大道理,我只說一句,你怕,你就要輸一輩子。”
“上一屆起始議會,我們已經站出來了,這一屆起始議會要是跑了,韋峰,你我二人,還有臉混養尸圈嗎?”
“是,我知道你怕死,我常小魚何嘗不怕呢?”
“死亡,是一切的終結,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們的愛人,親人,我們的財富,一切都歸零了。”
“但我告訴你,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懦弱!”
“今天這起始議會,我不但要開,我要堂堂正正的坐在這里,開到最后一秒,就是死,我們也要站著死!”
末了,常小魚點了一支煙,傲然道:“乾坤未定,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不知是被常小魚的勇氣鼓舞了,還是韋峰等人也想通了,古人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到這份上了,他奶奶的,死就死吧,死也要咬他們一口!
與此同時,大殿里忽然沸騰了起來,尤其是大門口,無數養尸人跑著涌了過去。
人群中喊道:“巖前輩,巖前輩!”
“哇,是巖前輩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