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起初抓到老鼠的時候,不會直接咬死,而是咬個半死,爾后松開嘴,任由老鼠逃跑,可剛跑出兩步,就會立馬伸出利爪,狠狠的勾在老鼠的肚皮上,一把摟回來。
然后再松開爪子,任由老鼠逃跑,老鼠深知此命休矣,刻在基因里的逃生欲望,會驅使著它一次次的逃跑,但卻會被貓一次次的咬回來,勾回來。
直至玩到死!
直接殺一個人,威懾力不夠,要讓一個人咀嚼恐懼,品嘗絕望,要讓他把那股死亡的恐怖之處,沁入頭皮,流進他的血液,灌入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里!
旁邊的韋峰已經哭了出來,甚至有些泣不成聲。
不怪他膽小,這根本就不是他能抗拒的力量,此番陷陣,猶如螳臂擋車,蚍蜉撼樹。
常小魚拍了拍他的肩膀,凝聲道:“如果大家都死在了這里,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
韋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重重點頭,“常爺,我混了那么多年,他們都看不起我,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下輩子我還當你的小弟!”
“阿虎阿豹,對不起,我連累你們了,是我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陳豹早已慌了心神,不知該說什么,倒是董天虎一臉不在乎道:“人死球朝天,我當年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董天虎已經死了,現在我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當年老子頂著小鬼子的炮火,沖上去跟他們拼刺刀,操他媽的,刀刀往頭上砍,血濺三尺高,我眼睛都不帶眨的,砍完他們,我看天空和大地都紅了,眼眶里都是血。
“不就一條命,是事嗎?”
“常爺,我董天虎沒別的要求,下輩子還得做你小弟,跟著你一個月,比我半輩子都精彩,過癮!”
回過身去,常小魚攙扶起陸水鏡,還未說話,便被陸水鏡搶先道:“常爺,可惜了,咱們沒能從這薄冰上走到對岸,沒能看到傳唱萬世的燈彩佳話。”
“但是,我不后悔,認識常勝和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值得。”
“什么都不說了,我倒要看看這三大尸祖有什么招,我陸水鏡一介文人卻不知怕字怎么寫,今日身雖死但問心無愧,蒼天大地將賦予我完整的一生!”
靠墻而坐,被捆的嚴嚴實實的陶林月,一言不發,面如死灰,冷冷的看著場中一切,嘴角掛著瘆人的冷笑,以前她只是失望,現在是徹底心死了。
汪眾凱再次來到伯爵古堡的正中間,指著韋峰說道:“你不是要選話事人嗎?出來。”
韋峰一甩袖筒,昂首而去,站在了汪眾凱的對面,兩人之間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甚至能互相感應到對方的呼吸。
“文試,開始。”閻青云振聲道。
汪眾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歪著拱起雙手,說道:“閻老大這些年,為兄弟們兩肋插刀,鞍前馬后,選他有什么問題?”
“咱一個粗人,面子話不會講,總之就一句,我選閻老大!”
“謝謝大家!”
他汪眾凱壓根就沒打算贏得文試,因為韋峰一定活不過第二關,既然不準投降,那就打到死,或者打到勝者自己停手。
閻青云得意道:“該你了,韋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