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組,我是柳葉組的,我們老大叫白潔雪。”
常小魚皺眉道:“白潔……雪?”
“是,我們柳葉組在新宿也是有一號的,惹了我們白姐的人,沒人能全活的離開這里,你現在放了我,我給白姐求情放過你,怎么樣?”
“哈哈哈哈……”
常小魚仰頭大笑,抬手給了壯漢一巴掌,“你們白姐?舔我老二的資格都沒有,還他媽用你給我求情!”
“喲,誰的老二這么金貴呀,我連舔的資格都沒有?”忽地,拉面館的大門被推兩個穿西裝戴墨鏡的壯漢推開,一個身著旗袍,身段婀娜的中年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她扭著纖細的腰肢,徑直到了常小魚跟前,身后小弟及時抽出椅子,放在她的屁股后。
緩緩坐定后,她伸出白如蔥玉的食中二指,身后小弟立馬一人掏香煙,一人點火,點燃之后,她才悠悠的將細支香煙伸進嘴里,抽了一口。
“小帥哥,你白姐想問問,究竟是鑲金的,還是鑲鉆的?”桌子上一大片鮮血,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并未嚇到這個女人,反而是調侃起了常小魚。
常小魚也微微靠后,坐正了身子,不忿道:“不銹鋼的。”
“喲,不銹鋼的我真沒見過,但像你這種不怕死的,我倒是頭一回見。”
“說說吧,怎么回事。”白潔雪將手中細長的黑色香煙送入兩片紅唇之內,輕輕的抽了一口。
常小魚朝著黑背心壯漢努努嘴,“你主子來了,有什么委屈,趕緊往外倒。”
“白姐,我什么都沒說,就說這個流浪漢很臟,讓他們不要在這里吃飯,我沒罵他們,沒打他們,他上來就用筷子插我!”
白潔雪雖然眼角帶著笑意,但明顯能感覺到這笑容里夾雜著憤怒,此刻常小魚也不免暗暗打量著她。
她夾著半支卡比龍香煙,煙頭明滅間,映著絳色旗袍暗紋里浮動的銀線芍藥圖案,領口兩顆墨玉盤扣,嚴謹地掐住凝脂般的脖頸,翹起二郎腿的瞬間,長長的鞋跟叩著花磚地板發出鈍響,青煙掠過眼尾那顆朱砂痣,像往事燃盡后殘留的余燼。
旗袍開衩處垂著銀鏈懷表,翹起二郎腿的瞬間,懷表在雪白大腿上劃出冰冷弧線,伴隨著彈落煙灰時,腕上玉鐲碰出清響,如同年輕時日日吊桑的戲班花旦,此刻眉眼卻沉淀著異國他鄉積下的陰鷙。
當她微微挺起胸膛,與常小魚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殘煙滲入絳紅綢緞的褶皺,像血浸進槍械保養帕里的舊痕。
常小魚能感覺到她的城府很深,畢竟在這魚龍混雜的新宿街頭,混出一片天地的女人,豈能是泛泛之輩?
所以,常小魚不語,他倒要看看這個白姐,該怎么處理今天這件事。
末了,白潔雪看也不看壯漢,只是凝聲問道:“然后呢,他就過來打你了?”
壯漢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該說什么,像白潔雪這么聰明的女人,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其中的異常呢?
她與常小魚一個照面,就覺得此人非同尋常,絕對不是頭腦簡單,動不動就惹事的小癟三。
“說!”白潔雪怒喝一聲,嚇的壯漢渾身哆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