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白潔雪眼中所有輕浮瞬間消散,甚至漆黑的眼仁都在顫抖,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男人,每一句話都是那么的直擊要害。
片晌,她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敬重,滿滿的敬重,當即不由得坐直了幾分,凝聲道:
“小兄弟,我是來找你道歉的。”
“哦?”常小魚側頭,看向白潔雪,“這確實讓我有點意外,不過不用了,我這人對于任何口頭便宜,都不感興趣。”
白潔雪柔聲道:“感覺出來了,你是一個干實事的人。”
“我很欣賞你!”
常小魚調笑道:“欣賞我與眾不同的不銹鋼嗎?”
撲哧一聲,白潔雪掩嘴而笑,豐滿的軀體并未被無情消逝的年月所擊敗,在她嬌笑之時,傲人的胸脯也隨之顫動。
“或許,我真的能為你做點什么?”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潔雪滿眼真誠,沒有任何玩味的神情,有時候,所謂折服,就是一瞬間的事,仿若山巔之上的虎王,只需一聲怒吼,便可令百獸低頭。
常小魚微微點頭,“你應該認識很多夏國的幫派老大吧?”
“差不多,新宿百分之九十的夏國幫派,我都知道。”
“好,把你知道的這些人,這些幫派,給我做成一個表格,我需要知道他們盡可能詳細一些的規模人數,組織架構,包括老大的性格,核心的兄弟,以及每個組織的地盤。”
這句話,顯然驚到了白潔雪。
因為一般人,不會收集這種情報,或者換句話來說,這種情報就是直接送給一般人,他們也沒用。
就好比告訴別人,我的國家里只有十萬軍隊,那又如何呢?能擊敗這十萬人的,只有超越十萬乃至百萬的軍隊,普通人即便知曉了這些信息也沒有用處。
“你……你想干什么?”
常小魚深吸一口煙,彈飛煙頭,“這你無需知道,你只需要把這件事做好,日后新宿,我會保留你的一畝三分地。”
“可是……”
白潔雪剛起了一個頭,常小魚側頭,厲聲打斷道:“你害怕嗎?你要明白,這不是對你的請求,而是賞你的恩賜!你是想做一個只有吹喇叭價值的女人,還是想做一個真正立足于新宿的女人,你自己考慮。”
這些道理,白潔雪何嘗不知?她太清楚所謂女人的向上社交,如果自身沒有絕對的背景和實力,那么往上攀爬的手段其實只有提供性價值而已,遇上比自己弱的,當然可以武力欺負,可遇上比自己強的呢,她不想柳葉組就這么被摧毀,那就只有委曲求全,所以在無數次脫下衣服當中,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不情愿的,她何嘗不討厭那些大肚腩男人壓在她身上?她何嘗不想掌控自己的命運?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受了多少屈辱,下了多少次狠心,才一步步成為柳葉組的老大,好不容易有了一幫小弟,好不容易掌握了脫不脫褲子的決斷權,現在又游離在新宿各個勢力之間,謹小慎微的去平衡柳葉組與所有勢力的關系,她早已對這種虛與逶迤的生活厭倦了。
可是,她一旦這么做了,那就是間接性的對新宿所有夏國幫派開戰了,如果常小魚輸了,那么整個新宿的夏國勢力都將不容她,一定會將她斬盡殺絕。
這是一場零和博弈的游戲,贏了全部帶走,輸了一個不留。
“突然間,我有一種想跟你跟到底的沖動,可我想知道你的實力,因為我可以死,我不能讓我老公留下的基業毀于一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