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魚道:“人不能固步自封,科技里有強大的東西,我們可以拿來用,古術里有強大的東西我們也可以拿來用。”
“如果好用,我們可以將兩者合二為一,挑選出它們的優點,摒棄它們的缺點,就像這些裝置,可以禁錮尸王,也可以毀滅尸王,比之以前用木頭或者磚瓦搭建的更為謹慎,哪怕是請尸的過程中出現問題,也不至于毀滅祭壇,尸毀人消。”
陸水鏡不住的點頭,“太棒了,這七王養尸陣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常爺,事不宜遲,先將七大尸王放進去,讓它們的尸氣,地脈之氣,化進這個大陣之內吧。”
常小魚點頭,“動手吧。”
此刻,有常小魚,001等人在場的情況下,不怕他七大尸王鬧出什么幺蛾子。
七具尸王被特制的、刻滿符咒的金屬吊臂安放于各自的蓮座祭壇中心,如同七顆即將引爆災禍的種子深深埋下——
天生龍相尸置于北方坎水位蓮座之上,帝袍殘破而威嚴依舊,蒼白的軀體在祭壇血光映襯下呈現出一種死寂的青金色。
尸身周圍半尺之內空氣細微電光繚繞不息,發出噼啪的細微爆響,偶爾有藍白色的電流如同微型蛟蛇般刺破空氣瞬間激射而出,又被四周精密的磁束力場強硬地拘束、拉回,扭曲碎裂,電光與磁場無聲絞纏爭斗著。
地眼生鱗尸位于西南坤土位蓮座,厚重的特種合金板勉強壓住了棺內尸身彌漫出的森然寒氣,但那尸身覆蓋著的暗沉地脈鱗片縫隙里,不斷有陰冷的白霧滲漏擠出,絲絲縷縷垂落,在祭壇平臺上緩緩凝聚成薄霜。
甚至在霧氣流淌的過程中,里邊還藏著千招萬式,如同一個不朽武神的傳承。
雙生子母尸被小心翼翼分開擺放置于中間的蓮座平臺之上,母尸蒼老枯瘦的面容和女童尸近乎透明的幼小軀體并排放在蓮座中心,相隔不足一尺的死亡空隙。
纏繞在她們脖頸連接處那條猩紅色的臍帶狀繩索在血河氣機牽引下微微鼓脹搏動,如同扭曲的血管在尸體間形成跨越生死的連接鎖鏈。
一股無形的巨大排斥力場在她們咫尺之隔的范圍內激烈糾纏不休,空氣在無形的壓力下如沸水蒸騰般猛烈震顫扭曲。
因為這玩意是最兇猛的,是裴玄生當了皇帝,斬了王莽之后,以王莽人頭化出的尸王,所以必要放在中間,嚴加看管。
黿背仙翁尸置于東北艮山位蓮座,它伏臥的姿勢如同睡死過去的千年老龜,馱伏在背部的巨大褐色甲殼在祭壇血光照耀下浮現出血色的脈絡紋路,猶如龜殼中流淌著污濁的血液;它枯柴般的手中緊握的焦黑龜板在血河氣機牽引下微微震顫著,龜板上模糊不清的刻痕深處,微光流轉不定。
花棺玉女尸的晶棺最終擺放在東南巽風位蓮座的中心,棺蓋開啟后,一股花束般的甜膩香氣瞬間噴涌彌漫開來,與血銹的氣味混合出一種令人幾欲作嘔的反差氣味。
玉女尸身覆蓋的錦繡花朵此時竟透出一種病態的血色光澤,她緊閉的眼瞼微微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那雙湮滅萬物的無底深淵之眸。
這是曾經保護陶林月的女尸王,在荒島上,化為血水,從常小魚的口中,送進了他的體內,只是那時此具尸王是處于被降服的狀態,而此時看起來,也是別樣兇險。
大明將軍尸身披沉重的殘破鱗甲端坐于正東震雷位蓮座之上,頭顱低垂,露出脖頸一道深可見骨的可怕斬首刀口切痕。
即便如此,那視死如歸的氣勢也是震懾著所有人。
玄甲狀元尸則安放在西北乾天位蓮座,沉重的玄黑甲胄如同生滿苔蘚的堅硬礁石覆蓋全身,只余一縷烏黑干枯的辮發垂落在甲胄頸后。
甲胄覆蓋下的尸體散發出陣陣陳舊墨香與尸體的冰冷腐臭混合氣息在空氣中詭異糾纏著,玄甲骨片縫隙深處透射出微弱慘白光芒如同垂死星辰,那是被強行禁錮在朽骸中的文曲殘魂光芒在無聲燃燒抗爭。
它旁邊那柄殘缺腰刀此刻正發出低沉的“嗡嗡”龍吟聲劇烈顫動,刀身上的銹跡如同活物般片片剝落,露出刺痛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皮膚神經。
常小魚皺眉道:“這家伙還有兵器呢?”
001道:“有!”
“他奶奶的,打了一半,這吊毛鉆進墓道里,拎了一把刀出來,追著我和003就砍,陸先生說不能傷了他,又得捉到他,常爺,你都不知道跟他打的有多難受。”
“呵呵。”常小魚笑了笑,順勢拍了下001的肩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