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懷疑,阿鬼。”常鎮山緩緩踱步到書案后,拿起桌上的紫砂壺,動作看似隨意地為自己和阿鬼各斟了一杯熱茶,茶水香氣裊裊,卻驅不散房間里的冷意。
“是近乎確認。”
他端起茶杯,并未啜飲,只是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譏誚的笑意:“很有趣。他學會了用腦子,而不是全憑裴玄生給他開的那點短暫‘天眼’。他懂得串聯,懂得推導,甚至……”
常鎮山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今天差點動用了那點可憐的神骨新血和戰魂之力……在最后關頭,他居然忍住了。”
阿鬼有些吃驚,“他想跟你動手?”
“對。”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看來裴玄生這些年在他身上塞的那些‘謹慎’,多少起了點作用,或者說,‘常家三叔’這張臉的迷惑性還沒完全失去效力。”
阿鬼安靜地聽著,微微點頭:“恐懼,還有殘留的親情牽絆。”
“親情?”常鎮山嗤笑一聲,放下茶杯,杯底與檀木桌面相碰,發出一聲沉悶卻清晰的回音。
“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像常家那些腐朽的宗祠牌位。不過,他現在的恐懼很關鍵,恐懼能讓人做出很多非理性的選擇,也更容易被引導。他對力量的渴望、對真相的追尋、對復活那個東瀛女人的執念,統統都建立在恐懼這片沃土之上。”
“他害怕我的存在,卻又不得不依賴我,這就是他沒法破的招。”他說著,手指在空氣中做出了一個類似捻碎什么的動作。
“主上運籌帷幄。”阿鬼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在陳述一個天經地義的事實。
“下一步,如何烹制這點心,尸王是關鍵嗎?”
“自然。”常鎮山眼中的暗紫色光芒一閃即逝,書房內的光線仿佛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九王聚,天門開。他手里的船票,我記得已經有八張了。”
阿鬼道:“是,算上在東南亞剛剛獲得的第三尸王百骸骨妖,已有八具尸王的下落清晰被他收服,只剩下第五尸王血肉菩薩了。”
“主上,要啟動我們的最終計劃了嗎?”
常鎮山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節奏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韻律。
“不用急。”
“閻青云那枚棋子被他打敗了一次,裴玄生躲的太徹底,我們需要加快,但無需使出過多的招術,只需要給他們更強的壓力,更誘人的餌。”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徹底籠罩大地的黑暗,只有山下遙遠的城市燈火如同虛弱的螢火。
“第一,恐懼的火要燒得更旺。常小魚不是有幾個女人嗎?找一個,抓起來。”
“到時候讓常小魚聯系不到這個人,讓他急。而我們根本不需要出面兒,用不了多久,以常小魚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明白我們的用意,他自然就會加快速度尋找第五尸王。”
阿鬼說:“他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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