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打明牌了!
常小魚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窒息,始祖戰魂的力量在體內咆哮,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束縛!
但他死死壓制住了,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柳安然、讓船山美子、讓露比和巴望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他強迫自己迎上常鎮山那深不可測的目光,聲音因為極致的壓抑而微微沙啞:“三叔的意思是……只要我把那大事做成了,走到尾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安然,都能有個圓滿的交代?”
“圓滿?”常鎮山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近乎虛無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一種俯瞰棋局的漠然,“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絕對的圓滿。但至少該回來的人會回來。該去的地方能到達。”
“前提是……”
他再次端起茶杯,目光透過氤氳的熱氣,如同兩道冰冷的枷鎖鎖住常小魚:“你得心無旁騖,走完你該走的路呀。”
“歐洲那邊……不是還有最后一程嗎?血肉菩薩……得抓緊找啊,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怎么辦?”
“三叔相信,以你的本事和運氣,找到它,不會太難。時間……雖然站在我們這邊,但拖得太久,變數總會有的。你說呢?”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用柳安然的安危,用船山美子和巴望村的希望,逼迫他立刻、馬不停蹄地去尋找第五尸王。
心無旁騖?就是讓他放棄追查柳安然的下落,放棄任何營救的念頭,乖乖去做那枚被擺布的棋子。
常小魚放在茶案下的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劇痛讓他保持著最后的清醒,他看著常鎮山,看著這個頂著“三叔”面孔的魔王,眼中所有的憤怒、屈辱、不甘,最終都沉淀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茶室的光線下投下濃重的陰影。
“三叔的提醒,我記住了。”常小魚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歐洲我會去,路我會走完,只希望……三叔言而有信。”
他沒有說“否則”,但那眼神中蘊含的、如同沉睡火山般的毀滅意志,已是不言而喻的警告。
常鎮山悠然品著茶,仿佛沒看到他掌心的血跡和眼中的決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去吧,三叔這里,隨時等你凱旋的好消息。”
常小魚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茶室的門在他身后關上,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壓和檀香氣息。
看著常小魚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廊,常鎮山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一道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暗紫色力量波紋無聲蕩開。
侍立在陰影中的阿鬼如同鬼魅般浮現,微微躬身。
“主上。”
常鎮山的聲音恢復了那非人的低沉與漠然,“告訴青云,貨物保管好,別出岔子。另外,歐洲那邊的路障清理干凈,讓這小子走得順暢些。”
“是。”阿鬼的身影再次無聲地融入陰影。
常鎮山望向窗外,翻滾的云海之下,是螻蟻般渺小的城市燈火,他的嘴角,那絲虛無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許。
棋局,正按照他的意志,一步步走向終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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