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為他決定不靠譜,沒勝算,而是:
“眾所周知,我朱翊鈞懶得很,只想躺平擺爛。我當了幾十年皇帝,天天擺爛,你還想著我現在跟你一起去爭?瘋了吧?”
朱允炆傻眼了。
好不容易有個能聊幾句的,結果是個擺爛王。
不過想想也是啊,朱翊鈞當皇帝時都擺爛不努力,你還希望他不是皇帝了努力創業?
朱允炆心都涼了,不是,就不能復活一個正經有野心的皇帝?
……
朱翊鈞剛坐下,屁股疼的立馬站起來。
一旁的朱厚熜說:“趴著吧!”
“好的爺爺……”
“正所謂二龍不相見啊,你看看,都到明初來,全是龍,唉,是劫不是難,逃不掉!”嘉靖就是這樣,故弄玄虛。
這會兒入冬,隨時都在下雪。
但是嘉靖帝人家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擱那兒瑟瑟發抖,美其名曰在修行,抖是正常的。
朱翊鈞忍不住吐槽:“爺爺……你這修仙未免太過,連我小時候出生,名字都不能起……”
朱厚熜愧疚:“孩子,爺爺也有爺爺的苦衷。修仙是真,也是假。二龍不相見是真,亦是假。
我修仙,故弄玄虛,那群文官才捉摸不透啊。這二龍不相見,我不見,你們才平安。
非天亡我子孫,便是有人禍之!我只有不走尋常路,方能長久。”
朱翊鈞說:
“爺爺的意思,那些叔伯的死,未必是因為二龍不相見,也可能是因為朝臣禍患害之?”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說得清楚呢?正所謂云在天邊水在瓶……罷了罷了,不提也罷。說說你吧,你為何幾十年不上朝?是懶?不見得吧?”
朱翊鈞苦笑:“若當了皇帝,我不能隨心所欲,還有什么好當的?
前十年,我什么都聽首輔張居正和秉筆太監掌印太監馮保的。
我像個提線木偶,每天乖巧聽話,讓我干什么都聽,無比的順從。
后來,他們死了,我狠狠的收拾他們,抄家,挖墳……我終于可以自已想干點什么了。
可是就連立太子這種事,那群大臣也要干預。所以我一怒之下,就不上朝了,自已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天下與我何干?”
嘉靖帝朱厚熜都氣的想抽這個孫子,咬咬牙,說:
“你也真是混賬,你還有理了?張先生我知道,是個賢臣,我也曾重用他……沒想到卻成了你那時的頂梁柱!”
“何止是頂梁柱?”
朱允熥走進來,瞥了一眼朱翊鈞,說:
“張居正推行的新政,可以說是扶大廈于將傾也不為過,起碼為大明續命幾十年。
你若是沒有張居正,怕是名聲更差。還好意思說將之挖墳抄家?你個混賬東西,不知感恩。”
朱翊鈞畏懼的看了眼朱允熥,還是鼓起勇氣:
“可他終究是臣,卻老以師父的姿態對我這個皇帝天子!”
朱允熥眼神一冷:“他有資格當你師父,你有資格做他弟子嗎?還皇帝天子?你也配,給我跪下!”
朱翊鈞咽了口唾沫,還是乖乖跪下了。
朱允熥二話不說,揮動鞭子就抽。
這家伙,大家都打了,他還沒打呢,不打,心里都過意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