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朱棣叉著腰,說的口水亂飛:
“他把藩王們逼的無路可走,他亂安名頭隨意定罪。他居然說湘王朱柏要……造反?哈哈哈哈,這個蠢蛋……”
……
永壽宮旁的小院子,朱允炆烤著火連打幾個噴嚏。
一旁,身穿薄衣凍的鼻子通紅,偷偷瑟瑟發抖,還硬撐著裝仙風道骨的嘉靖朱厚熜笑了:
“你……你非仙體……這冬天……還不離火……火近點……自然是要生病了……”
朱允炆揉了揉鼻子:“你都凍的說話都不利索了,裝尼瑪呢……”
……
朝堂!
老年朱棣,意氣風發啊!
這些年,他可憋了太多話了。
他甚至經常在想,有一天死了,去了地下,看到了朱元璋和朱標,他會怎么說。
要怎么解釋,他發起了靖難之役。
甚至,他都怕死,怕死了后面對他們。
如果這里,真的是地府,他真的到了地府面對爹娘大哥,他一定會立馬跪下,說自己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首先強調的就是,朱允炆逼他的,一切都是朱允炆逼他。
當然,現在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還以為,這是幻覺,所以,他要放縱一把,他要用嘚瑟的當時,在這些假的爹和大哥面前把這些年的壓抑發泄一下。
等去了地府,見到了真的爹娘大哥,再正常對待!
所以,此刻,他還當做幻覺對待,牛逼哄哄的說:
“我也想做個好叔叔,我也想好好的做個藩王,為大明護衛邊疆,永鎮北方。
可是,建文這個混賬東西,他不愿意。呵呵,他要奪藩王兵馬,削藩王權力。
他這個傻子,他憑什么這么干?他怎么能這么干?他怎么敢?”
老年朱棣越說越激動,他做夢都不敢想,有一天會在朱元璋和朱標面前,把這些事用如此猖狂的方式說出來。
現在,在“幻境”里,他敢!
“湘王朱柏,是眾多藩王里,最沒有野心,最沒有權勢,不爭,不奪,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藩王。
他甚至連個后人都沒有,他造反?他要造哪門子反?他造反的意義呢?造反了皇位給別人嗎?”
老年朱棣深呼吸一口氣:
“他不想造反,可建文非說他造反,這是羞辱,這是誣陷。
他如此沒底線,如此明目張膽的告訴我們,他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邏輯。
就要挑一個最好的藩王殺雞儆猴……他在警告我們,我怎么能……不造反……”
大家都看著老年朱棣。
而中年朱棣見狀,也微微嘆了口氣,立馬說:
“所以,這一切都是被逼的,別無選擇……否則,怎么會造反?”
本來中年朱棣覺得,老年朱棣這么說,其實大家都能理解他的,所以他才附和。
結果誰知道,自己幫腔了一句,那老年朱棣又笑了,說:
“其實啊……就算朱允炆那個兔崽子他沒有這樣逼我,沒有這樣對我,我也會造反的。”
老年朱棣眼睛看著上面朱允炆坐的龍椅,眼神變化著,從一開始的向往,到后來的野心,和最終坐上去的霸氣和享受,到如今……仿佛看著的就是自己的龍椅。
不像演的!
“爹和大哥還活著的時候,我就想過那個位置,怎么能不想呢?上千年來,誰能不想坐上那個位置?我也想啊……
哈哈哈,建文這個臭魚爛蝦,他……他逼我,但也是在幫我……我想當皇帝,于是他就開始犯蠢了……”
“我……我從懂事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想,若是那皇位能給我,該有多好……”
中年朱棣人都麻了:
“別胡說,冤枉人,我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