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大d瞥了一眼鄧伯,就昂起頭,半瞇著眼睛,目光發散地將鄧伯、吹雞、老鬼奀等眾人籠罩。
“當初,我出來選,你說我輩分不夠,好,我認了,誰讓你資格老,輩分高!”
“現在,我出來選,你又說社團要平衡,不能一人獨大!”
“什么話都讓你說了。”
“怎么?只要我大d勢大一天,這個位置,我就坐不得?”
“難道要等到吹雞夕陽西下,一把年紀的時候才輪得到啊?”
大d說著,頓了頓,目光聚集在鄧伯身上,驟然大笑了起來:“忘了,到時候,你鄧伯都百年歸山,入土了,沒人捧,說不準還輪不到啊,哈哈!”
大d成功抓住鄧伯的漏洞,懟得鄧伯眼前一黑。
他捏著龍紋拐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收緊。
“大d,你別沒大沒小,當面咒鄧伯死啊?”
老鬼奀見狀,立馬上前,滿臉不爽地爭執起來:
“誰不知道,鄧伯一心一意為社團,做人做事從不偏頗。”
“每屆話事人都是叔父們投票選出來的,公平公正公開,這樣選了一百多年,沒有過哪個不服要立新字頭的!?”
“你要開香堂,立字頭,社團不會答應!”
大d要成立新字頭,開門立戶,別說鄧伯不會答應,就是一眾叔父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出來混,都是為了一個利字。
荃灣是現在和聯勝最賺錢的堂口,大d是和聯勝最有勢力的大佬。
一年向字頭交不少規費。
這些可都與叔父們的養老金掛鉤。
放大d出去自立門戶,除了砸招牌,還有就是少了一棵搖錢樹。
當然不答應了。
“你們這幫老家伙,張口閉口公平、公正,選舉還不全憑鄧伯一句話,沒有他點頭,誰能坐話事人的位置!”
“誰不知道,鄧伯就是和聯勝衛冕的太上皇?”
“搞一言堂,還談什么公平、公正、公開!”
“我現在不聽你們這幫老東西瞎扯淡,以后公平和公正我自己來定義!”
“新和聯勝,我搞定了!”
大d臉紅脖子粗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瞪著雙眼,語氣冰冷,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霸氣側漏。
他今天就是奔著撕破臉來的,什么都敢說,說得也很直白。
三言兩語,就捅破了和聯勝的遮羞布,將社團的潛規則,暴露在一眾馬仔面前。
話音剛落。
明明整條街上,聚集了幾千號人,但是除了呼吸聲和路燈發出的電流聲,一眾馬仔,都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是他們這些底層爛仔,能知道的事實和秘密嗎?
其實這個年代,賺錢賺的是信息差,社團玩的也是信息差。
一些底層的矮騾子,混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社團內幕。
只會被洗腦,被幫規,被洪門規矩約束,當一把刀。
玩弄權數,爭權奪利,吃香喝辣的,只有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
“大d,我最后再問你一遍,是不是真要搞個新和聯勝出來?!”
鄧伯黑著臉,站在原地,龍紋拐杖重重在地上戳了戳,緩了口氣,壓著怒意,直勾勾地盯著大d,沉聲問道。
“是!”
大d毫不避諱地對上鄧伯那雙渾濁又尖銳的雙眸,堅定又大聲地回答。
鄧伯聽罷,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臉上的熱汗,兇相畢露,瞪著大d說道:
“和聯勝做到這么大,靠的是佐敦、荃灣、旺角、大浦、觀塘、北角、灣仔、深水埗、沙田等九大堂口和幾十個小堂口的支撐。”
“同樣,每個堂口能發展起來,用的也是和聯勝的招牌,靠的是字頭的托舉。”
“你大d也不例外。”
“沒有字頭,你以為,你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