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面子是要靠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
陳世賢神情一斂,毫不退縮地瞪了回去,手指輕輕在桌面上彈動了兩下,嘴角勾起:“你很快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鈴鈴鈴!”
陳世賢的話音剛落,鄧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鄧肥,我是李文斌。”
聽筒里,一個嚴肅的聲音傳來,正是警隊助理處長李文斌。
“李sir,有何貴干?”
鄧伯收斂起怒容,語氣平緩地開口問道。
當年,他上位和聯勝話事人的時候,港島四大探長都來道賀。
當時雷洛還帶了個人來,那個人就是李樹堂。
當時李樹堂還只是個小角色。
后來雷洛時代過去。
李樹堂一路上位,坐到警隊一把手。
他也是李文斌的老爸。
現在李文斌成了助理處長,為了方便工作,自然接了李樹堂的所有人脈。
鄧伯也是其一。
“鄧肥,港督下個月就要開發布會,對外宣布建設一個安定繁榮的港島,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哥發話,不想看到遷延不斷的萬人規模大械斗。”
“這個意思,你明白了吧?”
李文斌開門見山地道。
鄧伯當即明白了李文斌的言下之意,臉色驟然一怔,沉聲道:“李sir,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后,鄧伯沉著一張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陳世賢。
原本泛著兇光的雙眸,逐漸暗淡下去。
沒想到,陳世賢真有兩下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讓李文斌親自給他打電話,從中干預。
拿港督下個月的演講來壓他!
逼迫和聯勝,今晚過后,不再對全興動手。
其實,鄧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把事情搞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原本,和聯勝只是想以大字頭的姿態,重新立威,拿回丟掉的面子。
這種事情,和聯勝遇到過很多次了,每次都能全勝而歸。
可沒想到,碰到陳世賢和全興,居然踢倒鐵板。
這個面子,一丟在丟。
還搞得和聯勝四分五裂,丟人丟地盤。
“鄧伯,你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煞白一片,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掛了,用不用去醫院啊?!”
陳世賢假模假式地關心,實則嘲諷滿滿。
鄧伯面黑如漆,胸腔一陣發緊,肥胖又長滿老年斑的手,緊緊握著拐杖,微微顫抖,極力地克制著自己。
陳世賢卻沒有放過鄧伯:“怎么了,鄧伯,你怎么不說話啊?”
“剛剛見面的時候,你老人家老當益壯,不是這樣的啊,中氣十足,說話也很大聲。”
“你不是說要跟我不死不休,踩死全興,否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嘛?”
“你是真的很大聲啊,現在我耳膜都還嗡嗡叫啊。”
“哈哈哈!”
陳世賢笑得肆無忌憚,賤兮兮的,把大d都給看呆了。
丟,好囂張,好喜歡,好合胃口!
鄧伯一雙老眼瞪得銅鈴一樣,握著拐杖的雙手,劇烈顫抖。
陳世賢的笑聲,就像一個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多少年了,他鄧伯受人敬仰,大家都對他客客氣氣,從沒人敢跟他大小聲。
現在,被一個后生仔糗,被人笑啊!
(圖,東莞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