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聽完卷毛的話,頓時火冒三丈,早就聽說托尼三兄弟,不守信用,不講道義,踏馬的,居然敢坑到他頭上來。
當場烏鴉就撥通了托尼的電話,對著電話狂噴。
“叼你老母,托尼,今晚的事情,你們和義海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托尼那邊剛剛跟靚坤互噴,馬上就接到了烏鴉的電話,貨不見了,人不見了,也沒見到錢,還被他們追在屁股后邊要交代。
什么鬼事啊?!
你叼我老母,我叼誰老母?
托尼暴躁得像是一頭滿目赤紅,隨時準備沖撞的斗牛,緊緊捏著電話,大罵:“草泥馬!”
“白面生意,你以為什么正經生意啊,風險意外難免的,出了事,后果自負,誰給你兜底啊?我又不是你爹!”
“要交代,你別走粉啊,去賣膩子粉,洗衫粉,魚丸粉啊,白紙黑子給你簽合同,搞售后啊!”
“干你娘,老子做事,從來不用向任何人交代!”
“就這樣!”
托尼沉著臉,一整個‘霸道總裁’版,強勢輸出,不管三七二十一,掛斷了電話。
惡劣的態度,徹底惹惱了烏鴉。
“啊!”
烏鴉‘咔嚓’一下擰了擰脖子,撇開大腿,張牙舞爪地原地起跳,發出一聲惡狼咆哮。
一雙吃人的眼睛瞪向地上的卷毛,拽起對方的頭發,把人拉成吊梢眼外星人的樣子,一頓拳打腳踢,瘋狂地發泄著心頭的怒火。
卷毛被打得鼻青臉腫,口角冒血,跪在地上不斷哀求。
“烏鴉哥,求求你,別打了!”
“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不混了,我很后悔加入黑社會,加入東星啊。”
卷毛涕淚橫流,哭訴起來:“我不想像小喪一樣,幫你背黑鍋,在苦窯里面蹲五年,連個安家費都沒有。”
“我也不想像大個那樣,在石硤尾跟洪興火拼,手腳被砍下,眼珠挖出來,腸子流得滿地都是,還被丟到大水溝,連尸體都認不出。”
“更不想像大波仔一樣,做錯一點事,就被暴打到死,臉打歪,鼻子打爆。”
卷毛每一句大實話,精準的踩在烏鴉的雷點上。
真是生死簿上,卷卷有爺名啊。
烏鴉越聽,臉色越陰沉,本來就火大,現在火更大了。
梗著脖子大罵:“混賬,你是唬我,還是求我?”
“當初你在關老爺面前發過毒誓跟我,現在說不跟就不跟啦!”
烏鴉猙獰的面孔猛地逼近,拽起卷毛,陰陽怪氣地模仿:“我真的很后悔加入黑社會,啊啊啊。”
“丟雷老母,你怎么不后悔,你媽把你生出來?”
“艸,上回你捅婁子拿了八十萬,這次去交易,丟了三千萬,說不跟就不跟?”
卷毛本來被打得半死,嘴角口水鮮血混雜,憤恨地道:“不是吧,烏鴉哥,這個也算我頭上?”
“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在外邊打生打死,拿命去拼,錢沒幾個,你坐在陀地,喝酒吃肉,什么都沒做,錢拿最多。”
“現在,出了事就怪我們?”
卷毛也是作死,口無遮攔地亂說一通,旁邊的小弟,全都一臉無語。
這是嫌棄死得太慢啊。
烏鴉緊緊捏著拳頭,臉頰上的肌肉緊繃,火氣更勝,提起卷毛,踢毽子一樣,一記抬腿,將他踢飛。
“嘭!”
卷毛重重地撞在佛龕上,上邊的關二爺一晃,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艸尼瑪!”
卷毛重重地摔在地上,終于忍不住了,他覺得憋屈,又覺得屈辱和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