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似講義氣,其實都在找借口推諉,一番拉扯之后,這個任務,最終落在了外姓仔羅永就身上。
羅永就跟陸瀚濤的女兒陸永瑜有一腿,可一直得不到阿公的認可。
畢竟,他是個外姓的。
這一次,做出一點成就給阿公看,體現一下價值,才有望當阿公的女婿。
羅永就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給陸永遠打了個電話邀約見面。
然后拿上一瓶烈酒,開著一輛白色的小破車就出了門。
陸家幾兄弟,算計來算計去,各壞鬼胎的畫面,全都呈現在了監視器上。
“嘖嘖,做兄弟,在心中,兄弟把我揣心里,我把兄弟踹溝里,兄弟在我喊嫂,兄弟不在我喊寶,做兄弟,講義氣,拜過把子發過誓,今天做兄弟,明天就公祭……”
爆珠看著屏幕,哼哼唧唧地用粵語編著順口溜,吐槽個沒完。
“丟雷老母,爆珠,你特么要考研啊,這么會編,怎么不去編筐啊?”
陳世賢一邊摁著陸永遠的電話號碼,一邊白了爆珠一眼。
這吊毛雖然哼唧哼唧地惡搞,但是說的還真是江湖本色。
警棍打散兄弟情,口供卷卷兄弟名。
你和兄弟心連心,兄弟幫你挑腳筋。
你話兄弟一家親,我笑兄弟太天真。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利益插兄弟兩刀。
這種事情,江湖上,不要太多。
陸家兄弟幾個,也只是表面兄弟而已,實則一盤散沙。
如果真那么講兄弟情義,陸建波又點會睡大嫂?
陳世賢暗自吐槽了兩句,陸永遠那邊也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陸永遠就將羅永就約他羗山道見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既然戲臺搭好了,我們就不能只坐著看戲,準備一份驚喜,送給他們。”
陳世賢聽完,對著電話,微微一笑。
……
夜,越來越深,像一塊厚重的黑色綢緞,將整個羗山道籠罩。
羗山道位于大嶼山,道路十分狹窄,諸多彎道,上下坡的幅度很大。
因為地勢的原因,周邊還有山崖等險要的地形。
因此,許多摩托車愛好者和一些賽車愛好著,會來到這里飆車。
曾經,陸家幾兄弟,還是黃毛的時候,跟鬼火少年沒兩樣,熱衷于刺激,一起騎機車,夜馳羗山道。
這里,充滿了他們年少熱血的回憶。
也充滿了舊情。
是屬于陸家兄弟幾個的老地方。
可現在,物是人非,這里卻變成了,羅永就挑選的修羅場。
選在老地方這種危險的地方見面,以念舊的名義邀約,很合理。
再者,這條路僻靜,路況復雜又沒有監控,遠離人煙,還經常發生事故。
一旦羅永就‘失手’或者‘一不小心’撞死陸永遠,就完美的制造了一個逃避風險的案發現場。
律師完全可以做文章,合理話這場謀殺。
“轟轟轟!”
車輛的引擎轟鳴。
羅永就雙手扶著方向盤,漆黑的臉,融在夜色之中,在路燈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他的額角沁出汗水,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心臟咚咚咚地狂跳。
“沒事的,只要撞死陸永遠,大律師會幫我辯護,酒駕最多五年,只要五年,就可以換阿公的認可。”
“我可以的!”
羅永就油門踩得很重,車開得飛快。
山路蜿蜒多轉彎,車輛不斷在每個路口漂移,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副駕駛上,電話不斷地響起,一刻不停,十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