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
“我保證,這輩子永遠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陸永遠看著卑微祈求的羅永就嘆出一口氣:“阿就,何至于此啊……”
陳世賢見陸永遠動了惻隱之心,有些顧念兄弟舊情的樣子,提醒陸永遠道:
“阿遠,一日不忠,終身唾棄,從羅永就決定謀害兄弟性命那一刻開始,就是仇人,不是手足!”
他拿著打火機,咔嚓一下點燃香煙,居高臨下地盯著地面的羅永就,神色一凜:“他犯的錯,只能拿命抵!”
陸永遠聽罷,瞬間冷靜下來。
他果斷地道:“阿賢,畢竟兄弟一場,我來送阿就一程吧。”
陳世賢微微頷首,拿出一根煙對準自己的猩紅的煙頭點燃,遞給陸永遠。
陸永遠接過香煙,蹲下身,將煙遞給羅永就,表情淡漠地道:“阿就,一直以來,我都是你的大哥。”
“從小到大,我能教你的東西不多,今天我最后教你一句話,犯了錯就要扛,男人點,別求饒!”
“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羅永就聽到這話,停止磕頭,緩緩抬起手,絕望地接過香煙,猛吸一口。
看了陳世賢一眼,笑得很苦澀:“遠哥,其實我很羨慕你。”
“你跟了對的人,走了對的路。”
“有個這么頂的兄弟。”
說罷,羅永就再次深吸一口煙,將手中的煙頭,彈飛在汽油中。
“轟!”
火星沾上汽油,轟然燃燒,一瞬間就將羅永就包裹,他整個人變成一個火人,嘶聲裂肺地慘叫起來。
炙熱的火焰,將陸永遠和羅永就這兩個兄弟,分隔開來,涇渭分明。
羗山道是兄弟情義開始的地方,也是兄弟緣分結束的地方。
兄弟,是一個稱呼。
也是一段共同的過往。
也許,兄弟是階段性的,不是永久性的。
在某個階段,也真心過,義氣過吧。
陳世賢叼著煙,看著滾滾烈火和濃煙,目光深邃,心生感慨。
……
第二日,陸國集團辦公室。
陸金強、陸永富、陸永泉、陸建波四兄弟坐在辦公室內。
“昨晚的行動,阿公很滿意。”
陸金強面帶笑意,將手中的報紙扔在茶幾上。
報紙的底部,是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上面,兩輛車幾乎燒成了骨架。
四周散落著不少完整的汽車碎片,說明爆燃前,車禍十分慘烈。
據報道,羗山道現場發現了一具焦尸,根據身上的玉佩和家屬辨認,應該為陸氏圍村的一名叫陸永遠的男子。
肇事者仍在逃逸。
目前,針對這起車禍,警方仍然在調查。
這就是陸金強從報紙上看到的所有訊息。
“有沒有搞錯,阿就這個撲街,讓他制造車禍,他搞出個大爆炸,人都燒成炭了,真是沒陰功。”
“酒駕過失致人死亡多好,還逃逸,傻仔來的。”
“最好別連累我們才好。”
陸永富叼著煙,嘰嘰歪歪地啰嗦了一通。
“阿就那個外姓仔,從小做事就掉鏈子,跑了就跑了,總好過,傻傻在那等差人拉!”
“反正陸永遠一死,也算完成了任務。”
“明天創世地產動土儀式,陳世賢一個外村人,搞不定的啦!”
陸永泉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吸著加了料的煙,瞇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喂,這里是公司啊,注意點!”
“吸那么多,小心吸成人干啊!”
陸金強扇了扇面前的一股怪味,沒好氣地瞪了陸永泉一眼,然后繼續道:“明天,你的人,要負責煽動村民情緒,幫忙搞事情,千萬別出岔子。”
“放心,包在我身上,惹事我那些手下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