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越問越犀利。
“無可奉告,謝謝!”
張崇邦低著頭,不斷躲避著記者的話筒,臉色陰沉,比吃了屎還難看。
大白鯊、呂死慧、曹云等人此刻恨不得帶上黑色的頭套,裝鴕鳥,鉆進地縫里面去。
這些提問,不斷地鞭撻著他們的臉,打得火辣辣的,將他們拉向深淵,拉向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解開遮羞布,直視自己的骯臟。
“樂色!樂色!”
“死刑!”
“死刑!”
市民們在門口,見到他們到來,也都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沖著張崇邦和大白鯊等人的背影,叱罵,高呼。
顯然,市民們對于張崇邦等人的所作所為,是非常憤怒的。
張崇邦聽到震耳欲聾的叱罵和呼喊,頭埋得更低了,選擇裝鴕鳥。
他們在法警的押送下,剛剛走進候審大廳,就看到大廳里面已經有十幾個人在等候。
這些人,都是君度酒店枉死警員的家屬。
張崇邦看到這些人,心頭一震,有些無顏面對,一個個羞愧地把臉埋了下來。
大白鯊還低聲問法警:“可以給個頭罩嗎?”
“都到這了,還要什么頭罩,怎么,沒臉見人啊?”
法警沒好氣地道,顯然是故意的。
“我們只是犯了錯,又不是沒人權,請給我們該有的尊重!”
張崇邦見大白鯊被懟,護著道。
突然,一道人影就撲了上來。
“張崇邦,你還老姚命來!”
一道人影,撲了上來,死死地拽住張崇邦的衣領,是一個女人,她憔悴的臉上青筋爆起,眼底翻涌起無盡的恨意,裹著聲嘶力竭的嘶吼。
“嫂、嫂子!”
張崇邦看清沖上來的婦女,表情一滯,面露愧色,沒臉面對。
白了半邊頭發的婦女,正是姚若成的發妻沈月。
一段時間不見,她最少老了五歲,在她的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都被嚇得嗷嗷哭。
“不要叫我嫂子!”
“張崇邦你騙得我好苦啊!”
沈月目眥欲裂,咬牙切齒、聲淚俱下:“老姚在世的時候,對你如何?”
“你惹事,他多少次幫你扛,幫你擦屁股,你要生仔,他早早的就讓我給孩子準備東西。”
“可你,是怎么對他的?”
“你親手殺了他!”
“還踩著他的尸首,坐他的位置,你有良心嗎?”
“我真想剖開你的心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沈月捏著拳頭,和著眼淚,一下一下捶打著張崇邦。
周圍的其他警員家屬,也全都圍過來,怒目而視。
“嫂子,你冷靜點!”
張崇邦雙目微紅大聲地道:“害死姚sir,我也不想的!”
“可是事實發生了,我有什么辦法?”
“我是隱瞞了一切,但我也日日夜夜受到刮骨剜心的劇痛,我發誓,我絕無私心!”
“只是為了保住姚sir的聲譽,給你和孩子爭取到撫恤金。”
“不能讓姚sir白死啊!”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張崇邦臉上,打斷了他振振有詞的辯解。
“你說你沒有私心?”
沈月痛心疾首,用手指重重地戳著張崇邦的心口:“沒有私心,你隱瞞老姚死因,得了多少好處,你敢說嗎?”
“如果沒有曝光,你到現在還披著偽善的面目,假惺惺地出現在我們面前,享受著我們對你,對你這個仇人的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