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個,就算他不用顧忌陳世賢,也不能交代出一個億的下落。
否則,天養生等人知道后,他就失去了價值,一定會用他給死去的兄弟陪葬。
“看來,那你的嘴很硬嘛。”
天養生拎著刀,從口袋掏出一條手帕,蒙住自己的雙眼,盲揮著利刃,在章文耀的面前,比劃著:
“不過,等會,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是不是還這么硬?”
章文耀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尖,上下滑動,感到心驚膽顫,忍不住,朝后縮了縮。
可天養義和天養志迅速上前,把他按在了地上。
“第一刀!”
天養生高高抬起匕首,一刀扎下。
“啊!”
這一刀,干脆利落地扎在章文耀的肩胛上,距離他的脖子僅僅只有一拳遠。
章文耀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疼痛地嚎叫起來。
天養生拔出匕首,蒙著方巾的臉下,露出一絲舒爽的笑容,再次抬起匕首:“這一刀,扎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死了,算我倒霉。”
“如果你沒死,算你走運。”
“一切,交給天意。”
鋒利的刀尖,不斷在章文耀的瞳孔中放大,放大。
這一刀,落在哪里,誰也不知道。
章文耀感覺到了一種,透骨的恐懼,滲到靈魂深處,他真的怕了。
人對于未知的恐懼,永遠比已知的更加害怕。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下一刀,最終會落在什么地方。
會是眼睛,還是咽喉,會是心臟,還是大動脈。
這種未知讓人膽寒。
如果天養生沒有蒙眼,他可以篤定對方不可能直接要他的命。
除非他們這些人,不想要那一億米金了。
可是蒙上眼睛就不一樣了。
隨機扎下的刀尖,可能隨時都要了他的小命,這就是在賭。
天養生簡直是個瘋子。
況且,就算沒有扎到要害,幾刀下去,不被扎死,也被痛死,流血而亡了。
“不不不。”
章文耀瘋狂地掙扎,踢蹬著雙腿,可是完全動彈不得。
天養義和天養志死死地摁住他。
“噗嗤!”
又是一刀,扎在章文耀的下腹部被一刀扎中,疼得他發不出聲音來。
只有“嘶哈,嘶哈”的抽氣聲。
“還能叫喚,看來,是你走運。”
天養生耳朵微微一動,冷笑道:“不過沒關系,我們還可以繼續玩。”
“玩到你想起,那一個億在哪里為止。”
“你不會一直走運。”
天養生沒有沒有半點廢話,再次干脆利落地舉起匕首。
“唰!”
利刃破空,發出一道嗡鳴,直逼章文耀而去,這一刀落下的方向,竟然是他的咽喉。
如果一刀貫穿,必然當場斃命。
章文耀眼睜睜的看著刀尖逼近,渾身汗毛炸起,呼吸都已然停滯。
這一刻,什么顧忌,什么陳世賢,他早就拋諸腦后,在生命遭受威脅的瞬間,求生的本能主導了一切。
“我說,我說,我說!”
章文耀臉色刷白,驚叫連連。
天養生下落的手,猛地一滯,及時收力,刀尖懸停在章文耀的喉嚨上方。
但凡章文耀呼吸用力一點點,就能觸碰到刀尖。
但凡天養生手再慢半拍,章文耀也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