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菊山陰的話,顧陌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心里清楚,菊山陰說的話應該沒有胡說,他殺的竇若華已經將泥沙大法修煉到近乎大成。
那種邪門又自殘到極致的武功,要想尋一個傳人肯定是不容易的,所以,竇若華是任天琦的衣缽傳人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
而這個時代,衣缽傳人就是兒徒,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甚至在某些方面來說,師父與兒徒的關系,比大多數父子關系還要親密。
他殺了竇若華,那任天琦會尋仇也是合情合理。
但,顧陌不會放在心上,
菊山陰在這時候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要利用任天琦的魔威動搖他的意志,給他施加壓力罷了。
畢竟,任天琦的乃是天下魔道少有的頂尖高手,能夠以魔道身份,得到宗師之名的,沒有任何一個是簡單人物,比正道人物獲得宗師之名的難度大了十倍不止,因為這天下江湖,終歸還是正道江湖為主,掌握著主要輿論的也是正道,沒有任何正道門派會替魔道中人宣傳。
就如同倀鬼、菊山陰二人,絕不亞于江湖上的那些宗師人物,可卻沒人承認他們是一代宗師,所以,能夠以魔道身份得江湖認可的宗師者,都是強大到縱然正道掌握輿論都壓制不住的強大存在。
所以,菊山陰會想著用任天琦的威脅來給顧陌施壓。
畢竟,高手對決,
心境很關鍵。
“菊山陰,你怕我。”顧陌說道。
“笑話,”菊山陰笑道:“我菊山陰縱橫江湖幾十年,我威壓江湖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我能怕你,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是嗎,”顧陌風輕云淡道:“若是不懼怕我,何必如此給自己壯聲勢呢?菊山陰,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出現在我顧陌面前的通緝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掉。”
“哼,那是你沒遇到我。”
話音一落,菊山陰猛地一招手,那動作仿若夜梟振翅,只見四口棺材呼嘯著飛來,剎那間,棺蓋轟然爆開,塵土飛揚,四個身影從其中疾掠而出。
這四人,竟與菊山陰長得毫無二致,皆是頭皮锃亮,周身鱗片閃爍著幽冷的光,恰似暗夜中蟄伏的毒物,他們臉上,青筋仿若一條條蠕動的蜈蚣,蜿蜒扭曲,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幾人周身毒霧彌漫,那毒霧黑中帶紫,絲絲縷縷,仿若活物一般翻涌,迅速靠攏之時,竟是直接將方圓幾丈都籠罩在毒霧之中,同一時間,菊山陰也沖了過來,五人融于毒霧之中,外界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顧陌的九陽神功、明玉功都是百毒不侵之神功,僅僅一些毒霧,對顧陌影響倒是不大。
但是,那幾人在毒霧之中,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怪叫,那聲音尖銳又詭異,仿若萬千毒針齊發,在空中交錯回蕩。
一時之間,顧陌只覺這聲音四面八方而來,攪得他耳中轟鳴,辨不清東南西北,腦袋也似要炸裂開來,如同一把把尖銳的鋼針,直直刺入他的耳中,攪得他氣血翻涌,頭疼欲裂,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腦髓,激得顧陌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