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當即就提著劉正云飛出了莊園,顧初冬緊緊跟著,以他們的輕功,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很快,便在劉正云的指引下,來到了南城一座府邸之中。
顧陌提著劉正云,輕輕飄落到一座屋頂上,隨后,顧初冬也飛了過來。
劉正云指著前面一棟房子,輕聲道:“顧大俠,之前,那餓死鬼與吊死鬼二人就是在那座屋子里,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但如今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顧陌輕笑道:“如今在我們腳下這屋子里。”
劉正云心頭一驚。
顧陌不是在信口開河,他剛剛還在院外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這屋里有人在談話,言語之間可以判斷出,正是那餓死鬼與吊死鬼二人。
顧初冬輕輕取開一塊瓦片望了下去,頓時一股怒火便直沖天靈蓋。
那房子里,此刻宛若人間煉獄。
中間有一個一丈長寬的血池,上方有十幾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被雙手捆綁懸吊在房梁上,每個人的心口都被開了一個口子,有鮮血不斷地流出來,滴落到下方的血池里。
而在那血池里,滿是赤身裸體的女子尸體在里面浮浮沉沉。
在血池旁邊,有兩個火堆正分別燒著一口大鼎,鼎中正熬著藥湯,滾燙沸騰。
房間里,有兩個人,一個他身形極為消瘦,好似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穿著一襲破舊不堪、滿是污漬與破洞的黑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脖頸處,懸掛著一條很具有標志性的繩子,正是吊死鬼。
另一人人瘦骨嶙峋,身形佝僂,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身上衣物松松垮垮地掛著,如破舊的麻布片,被饑餓消磨得只剩一把骨頭,面前放著一大桶飯菜正在不斷地狼吞虎咽,真仿佛傳說中的餓死鬼。
“吃吃吃,你他娘的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沒吃死你這狗東西!”
吊死鬼手里握著一個巨大的湯勺不斷地在沸騰的鼎里攪拌著,很是不悅道:“你他娘的天天吃,老子就在這辛辛苦苦的熬藥,抓人也他娘的是我抓,你就不能來搭把手嗎?”
餓死鬼抬頭看了吊死鬼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吃。
吊死鬼怒聲說道:“就今晚最后一晚了,劫心蠱蟲就要成功了,你能不能上點心?”
餓死鬼嘴里嘟囔道:“要劫心蠱,要每天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開始煉制,現在還早著呢,你慌什么,等我吃飽了再干!”
吊死鬼氣得拿起湯勺朝著餓死鬼的腦袋砸了一下,怒道:“老子打死你個龜孫子,早點做完,子時一到絲毫不耽擱不行嗎?現在都啥時候了,那狗日的顧瞎子來平谷縣了你不知道,咱們今晚就得跑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的,等見了老大,我非要告你的狀……”
說著說著,吊死鬼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餓死鬼竟然沒動了,也沒有說話,腦袋就低著一動不動。
“誒,”吊死鬼輕聲道:“老七,不會老子這么敲你一下,你就真的死了吧……”
話到這里,吊死鬼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坐在地上的餓死鬼,后腦勺竟然有鮮血冒了出來。
他頓時心頭一驚,嘀咕道:“不會真打死了吧?”
他急忙丟下湯勺,伸出瘦骨嶙峋、指甲漆黑如墨的手,哆哆嗦嗦地扒開餓死鬼那亂蓬蓬、散發著酸腐氣味的頭發。
剎那間,他那原本就慘白如紙的臉色驟變,恰似雪上加霜,變得更加可怖。只見餓死鬼的后腦勺處,有一個玉米粒粗細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