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創建玄女宮,成為青州第一武林門派,我燕羨梅青州武林第一人,可臨老了,卻要眼睜睜看著你們兩個創建的問道門超過、蠶食,一步步侵吞我玄女宮,我忍不了。”
楚天傾質問道:“所以,你就安排卓芳華來離間我和葉驚瀾?你就不怕她被發現,而害了她的性命嗎?”
“區區一個門中弟子而已,”燕羨梅說道:“就算是我玄女宮數千弟子全部死絕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所要的,是我永遠都是玉虛祖師,永遠都是手握武林第一勢力的武林第一人。死幾個弟子又如何?門人弟子沒了可以再換,只要我在,玄女宮就在,我要青州江湖直到我死都在我腳下,我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我的權威,所以,你們倆小子該死!”
楚天傾勃然大怒,道:“燕羨梅,你竟如此惡毒?卓芳華也好,南宮月汐也罷,她們都為了你的計劃以身入局,可在你眼里,她們竟然就這么可有可無嗎?”
燕羨梅沉聲道:“倒也不是可有可無,她們倆長得漂亮,非常漂亮,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費盡心思用她們家人來要挾她們!”
“你竟是逼著她們做的事情,”楚天傾怒聲咆哮道:“你太惡毒了,就為了你一己之私,你不惜挑起江湖紛爭,連門人弟子也是隨手可棄,你真是該死!”
此刻,江心島上,眾多江湖人士都是一片嘩然,紛紛議論起來。
許多人都在震驚,堂堂玉虛祖師,竟是這么一個卑劣之人,為了虛榮竟然如此的不擇手段!
“哥,”顧初冬站在顧陌身旁,低聲道:“這燕羨梅為什么這樣啊,太可惡了吧,雖然之前聽定禪法師說燕羨梅野心勃勃,可怎么都沒想到,她連自己的門人弟子都這么不放在心上,竟都是威逼利誘當做棋子。”
顧陌微微搖了搖頭,道:“野心是有的,但不至于那么惡毒。”
“啊?可她不是都親口承認了嗎?”顧初冬問道。
顧陌說道:“這是在給玄女宮留退路呢,今日葉驚瀾是有備而來,準確來說,是齊妙玄的出現,就注定了玄女宮和燕羨梅要身敗名裂,而燕羨梅選擇了盡可能讓她一個人多承受罵名,盡可能的讓玄女宮置身事外,從而保全玄女宮。”
顧初冬恍然道:“是這樣的嗎?那這么說來,她好像也不壞啊……唉,哥,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她到底是好是壞了!”
顧陌微微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呢?站在燕羨梅的角度來說,她也沒什么錯,她一手建立了玄女宮,徒子徒孫數千人,好不興盛。她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她死。
可偏偏江湖上出現了兩個人,實力強大,又非常年輕,不服天不服地,自然也不服她玄女宮,她用她過來人的目光已經看出來了,那兩人將來必定大有作為。她從那兩人身上也仿佛看到了玄女宮的結局,如同上一個青州武林霸主容山派,落魄直至消失。關鍵是,她們玄女宮還是女子門派,下場會更慘。
于是,她為了徒子徒孫、為了門派數千人,開始用手段打壓、對付那兩個年輕人,但是,偏偏那兩人實力強盛至極,她的一切手段都失敗,最終還被揭穿了。于是,她為了盡可能保全門派,讓徒子徒孫體面退場,選擇獨自背負罵名和后果。
這么一看,她就不壞了。
可站在楚天傾和葉驚瀾的角度,就是他們倆下山之后,兄弟齊心打拼事業,一個甚至可能面都沒見過的老太婆莫名其妙就來對他們出手,離間他們兄弟,最后還在暗中不斷挑起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連枕邊人都是那老太婆安排的間諜。這可就壞透了!
至于過程之中被波及的那些江湖人或許不會有太多人在意,當然,也沒有在意的必要,都出來混江湖了,真沒幾個是純粹無辜之人,誰身上沒點鮮血?就比如你我,沒殺過人嗎?全都一定是該死的嗎?
所以,講好壞的意義不大,只看各自的角度,很少有絕對的好與壞、黑與白。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真就是天生壞種活該被活剮!”
顧初冬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哥,說到底,就是好與壞其實是可以被定義的,所以,進入了江湖這渾水,就要努力成為可以定義好壞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混出頭了。”
顧陌有些驚訝,豎起大拇指,道:“覺悟真高!”
就在這時候,人群涌動之中,有兩個人向著顧陌和顧初冬走來,正是卓青峰和青州六扇門東城指揮使陳云樵。
“你們六扇門怎么也來湊熱鬧啊?”顧初冬詫異道。
卓青峰笑道:“斷魂崖這么大動靜,若是六扇門不派人來才奇怪了?這么多武林高手匯聚在一起,安一個造反名頭都夠了。另外,要是不來,我也沒機會看到這么大熱鬧啊,三宗四派之一的玄女宮,今日過后,怕是要開始沒落了。”
顧初冬撇了撇嘴,道:“這不正合了你們六扇門的意愿嗎?”
陳云樵輕笑道:“初冬姑娘,您這就有些冤枉我們六扇門了,不否認,六扇門是不滿意玄女宮這個魁首了,畢竟,它壓制不住天刀門和九江盟,不符合我們六扇門所期望的魁首門派的標準。但是,我們也還是給機會了,要不是我們六扇門默認,玄女宮能夠挑起斷魂崖決戰一事?過程能夠那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