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二皇子輕笑道:“以前我也不信,我總覺得很多人所謂清高,不過就是搏名,為了抬高身價,之所以不出仕不過是價碼不夠。
直到后來去了楚國,我失去了在乾國的身份。我經常流連于市井之中,我才慢慢發現,很多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汝之蜜糖他之砒霜,在你心里價值連城之物,或許在別人眼中就是一灘爛泥。我小時候嘲諷買櫝還珠之人不識真寶,后來才明白,所謂珍寶因人而異。在我眼中珠是珍寶,可別人眼里櫝才是珍寶,并非人家不識價值,而是他所在意的價值不一樣。”
“這……”
城陽公主皺了皺眉,說道:“雖然我不理解,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就是那個顧陌和他那個妹妹顧初冬,咱們是招攬不了了?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著若是能夠將他們招攬到麾下,我要顧初冬當我的第一女官,她好俊啊!”
一邊說著,城陽公主情緒就莫名的激動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說道:“二哥,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顧初冬殺那對爺孫時的那一刀,真的好俊,當時我就在想,她要是個男子就好了!”
二皇子:“……”
杜殺滿臉無語。
屋子里一下子變得沉默安靜了。
“咳咳……”
突然,二皇子猛然捂嘴一陣咳嗽,攤開手時,竟是一口黑色毒血。
杜殺連忙給二皇子把脈,臉色瞬間凝重,然后撩開二皇子的衣袖,便發現其手臂上有一條紫色的線若隱若現在皮膚之中。頓時,杜殺驚道:“碧靈涎?誰下的?”
二皇子低聲道:“杜總捕,此事一定要注意保密,這毒,我暫時還不知道誰下的,已經糾纏我十年了,中毒的時間,我不確定到底是在去往楚國為質的時候中的,還是到了楚國后才中的。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目的,能夠給我下此毒,明明可以直接毒死我,卻又在我體內下了另外一種毒,一直保持兩種毒相互糾纏,我才沒有死,活到了現在。但是,從一年前開始,那無名毒藥開始衰弱,碧靈涎逐漸占據上風,等到碧靈涎徹底壓制那無名毒藥時,就是我的死期!”
杜殺連忙道:“碧靈涎雖然毒性很強,但也并非不可治……”
“問題在于另一種無名毒藥,”二皇子說道:“那個毒,雖然這些年在替我保命,但不要忘了,那也是劇毒,稍有不慎,同樣可以要了我的命,當今天下能治的只有幾人。但皇宮里的人,我一用就會暴露,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宮里的人。”
“殿下已經有了人選?”杜殺問道。
二皇子說道:“五妹找的,是江湖上素有藥圣之名的齊妙玄。此人是太醫院的苗太醫為五妹推薦的,苗太醫乃我母族之人,絕對可信,他在推薦齊妙玄,那此人應該是沒有問題。”
杜殺點頭道:“齊妙玄此人我知道,此人的醫術獨步天下,特別是制藥這一塊,恐怕即便是太醫院里那幾位都比不上他。”
城陽公主說道:“只是,那齊妙玄具體啥時候到,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兩天,也可能很久。我之前收到信,說他趕路總是拖拖拉拉的,有時候甚至直接就倒頭睡大覺,還要我安排的人背著他走。這漠北情況特殊,杜總捕,若是時間耽擱久了,我怕朝中會有人彈劾您無故跨境!”
杜殺擺手道:“公主殿下放心,這一點下官早有安排,年前,在收到二皇子殿下即將回歸消息時。我就猜到,那些不愿意二皇子殿下回歸的肯定會在漠北動手,所以,我就安排我弟子卓青峰漠北,促成了漠北六扇門獨立的事情。
如今,漠北的六扇門是獨立出來的,我云州有直接管理權,同時,我也讓卓青峰開具了公函,我是受邀前來下屬六扇門協助辦案的,沒有人能夠彈劾得了我,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路護送殿下至云州。
到了云州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大肆為殿下造勢,難得舉國皆知,朝廷必會派人來迎接,那時候,就不可能還有人能夠行刺二皇子殿下了。”
城陽公主驚訝道:“杜總捕真是高瞻遠矚,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在此地等齊妙玄趕來。”
二皇子連忙道:“杜總捕,怎么不見你那位弟子呢?”
杜殺解釋道:“我那位弟子并不知道殿下您的事情,此次來接您,人員都是我臨時抽調的,即便是與我同行來的那幾個心腹都是到了此處才知道任務是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