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在鏢局待過,只要所謂年結,就是年度總結,由東家給鏢局的員工發點過年獎金,然后一起吃一頓大餐,之后就各回各家,一直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才會回去開工,當然,如果有特殊情況就另行通知。
“曉曉去干嘛呀?”顧初冬疑惑道。
曲李氏拉著兩人進屋,就連忙去屋里端著瓜果出來,聽到顧初冬的疑問,便笑呵呵的說道:“曉曉如今也在鏢局做工,當賬房先生。”
“哇,”顧初冬眼睛都亮了,說道:“曉曉終于是得償所愿了。以前,咱們練武的時候,曉曉就是極不情愿,她喜歡學算數,說她的夢想是當個賬房先生,天天算賬數錢,現在真當賬房先生了,她肯定很開心的是不是?”
“開心個屁,”曲李氏笑道:“那臭丫頭,就是想當然而已,以為當女掌柜多簡單,現在真讓她上手去了,除了剛開始那幾天新鮮,后來天天算天天算,哪還喜歡?一天天擱那愁眉苦臉的!”
“啊,怎么會呢?這不是她一直喜歡的嗎?”顧初冬不解道。
顧陌輕笑道:“這世間的事情啊,從來都不只是一個喜歡就能夠涵蓋所有的。而且,大多數的喜歡,其實只是因為隔得遠所有一廂情愿自行美化,真得到了,就會發現,真實的,與以及所想的,區別非常巨大。”
“這樣么……也是啊,”顧初冬說道:“就像是江湖,很多人都以為江湖就是鮮衣怒馬、痛快淋漓、揚名立萬,實際上的江湖,血雨腥風十分殘酷,大多數人都只是別人揚名立萬的墊腳石而已。”
顧陌輕笑道:“遠處的江湖風情萬種,腳下的江湖一地雞毛。”
顧初冬嘟囔道:“那,曉曉現在豈不是很煎熬嗎?”
曲李氏笑了笑,說道:“唐不疑遷就她,允許她以趟子手的身份,經常跟著你曲叔趟鏢,倒也不至于多煎熬的。這半年來,被你曲叔督促著,她自己也懂事了許多,認認真真習武,聽你曲叔說,她武功進步很大。”
就在幾人閑聊著的時候,
小院的門被推開了,曲恒和曲曉父女從外面進來。
曲曉看到屋里的顧初冬和顧陌,愣了一下,然后就滿臉欣喜的跑進屋抱住顧初冬,激動道:“初冬,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剛回來!”
“……”
倆丫頭就擱那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這時候,曲恒也走了進來。
顧陌起身,拱手喊道:“曲叔。”
曲恒上前拍了拍的顧陌的肩膀,說道:“好小子,出門一趟,又鬧了個大事件啊,乾國十大宗師,嘖嘖嘖,我這一輩子連宗師都沒見過,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有個晚輩能有這么大出息!”
顧陌微微笑了笑,說道:“僥幸。”
“哪有什么僥幸啊,”曲恒拉著顧陌坐下,對曲李氏說道:“去把我屋里珍藏的那瓶酒取來,我跟阿陌喝點。”
曲李氏當即就進屋取酒。
曲恒望著顧陌,說道:“我之前聽江湖上有人說你在青州找到了藥圣齊妙玄治眼睛,怎么樣了?”
曲曉也偏過頭,問道:“對呀,阿陌哥,你眼睛怎么樣了?”
顧陌微微頷首,道:“的確是找了齊妙玄醫治,不過,尚且需要時間恢復,還在長期敷藥,這不,還蒙著面紗,就怕受強光刺激。”
“能好就行,能好就行!”曲恒松了一口氣。
曲曉問道:“阿陌哥,齊妙玄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仙風道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