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笑道:“云、蘇兩家不可能加的,他們只會壓價。另外,若他們真提價,那我就再提,我的底線是三十萬兩,你覺得云、蘇兩家也會跟?”
“這不可能,這已經超出了大通錢莊的價值了。”親信說道:“大少爺,您這么做,也是虧呀!”
“不虧不虧,”林向東說道:“我看中的不只是大通錢莊,還有錢多多這個人,他的經商能力非常強,以錢多多的那套模式和方法,大通錢莊未來大有可為,甚至可以將整個滄州的錢莊生意都攬到手中。哼,到時候,我看老二還怎么跟我爭!”
那親信恍然大悟,道:“原來大少爺您看的是大通錢莊的未來啊,您真是高瞻遠矚,小的佩服。”那親信停頓了一會兒,又低聲說道:“大少爺,您看啊,那錢多多明顯是被逼急了,連錢岳都派出去了,這可是錢家的定海神針啊,另外,還有錢蠻和錢旭這兩個錢家年輕一輩的領頭羊,這份押送力量可不弱,書生能行嗎?”
林向東胸有成竹道:“放心吧,那天機書生的手段可不簡單。錢多多不過就是在負隅頑抗而已。”
……
滄州一共八個郡,大通錢莊在三個郡里共有八個分號,一般情況下,都是幾個錢莊之間的銀錢相互流通。但前幾次被劫,導致中間資金鏈斷裂,錢家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來才補上窟窿。
這一次要去的目的榮城是滄州最為偏遠的榮郡的郡城,一去有幾百里。
一路上,顧陌和顧初冬有著錢岳打掩護,倒是沒有被隊伍里的人察覺到什么異常。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顧陌的名氣不夠。
他作為乾國十大宗師,可畢竟也是才晉升沒多久,影響力并沒有那么大,另外就是,他畢竟只是天榜第十不是天榜第一。就像是世人會記得第一高手,可不會有多少人第二高峰,第十高峰那就不用說了。
畢竟,不比云州是顧陌的基本盤,也不比他在青州鬧出了不小動靜。這滄州他沒來過,沒在滄州鬧出過什么事情,所以,滄州江湖關注他的人不多。聽肯定是有很多人聽說過,但能夠看到他就第一時間聯想到他的人很少,更何況,他一路上也刻意在喬裝,又有錢岳打掩護。
所以,一路上雖然有人也在旁敲側擊的打聽顧陌、顧初冬的身份,但都被錢岳糊弄了過去。
一行幾日,途中都順順利利平平淡淡的。
直到這一日傍晚,天色將黑之時,
錢家的隊伍來到了一座縣城外的驛站。
……
暮色像一塊陳舊的灰布,沉甸甸地壓在這片蒼茫大地上。官道旁,一座略顯古樸的驛站靜靜矗立著。
驛站里,已經點起了油燈,燈火昏黃如豆,光暈在寒風的侵襲下搖曳不定,將屋內眾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十來個江湖客散坐在各處,有的三兩成群,有的獨自憑桌。他們身著各異,粗布麻衣與錦緞華服相互交錯,腰間的刀劍在微光下泛著森冷的光,偶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個跑堂小二招呼著錢岳一行人進門,柜臺后面,掌柜的正撥弄著算盤,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身形微胖,臉上帶著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與和善,不時抬頭,目光掃過店內,留意著每一位客人的需求。
一陣寒風吹過,吹得門口的幾株蘭花搖搖晃晃。
在錢岳的要求下,馬車全部都停放在驛站院子里,留有一半的人看守,一半的人進入驛站里吃飯,但桌子都要求在窗邊,可以看得到外面。同時,連休息的房間也全都要求是靠近院子旁的,以便隨時都可以查看。
后廚非常麻利,不過片刻,飯菜就做好了。跑堂小二熱情的端著飯菜酒水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