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著曹皇后躬身執禮道:“娘娘,請回殿里休息,臣等自不會為難于您。”
曹皇后認出了這兩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呵斥道:“媒婆,繡娘……你們夜部想要謀反嗎?”
這倆中年女子身份不簡單,乃是夜部十二統領里僅有的兩個女子,年老是代號媒婆的統領,相對年輕的那個代號是繡娘。
繡娘輕笑了一下,說道:“皇后娘娘,陛下受奸人蒙蔽,我等是來清君側的,可不敢造反!”
媒婆聲音沙啞,道:“娘娘既然認識我們二人,應該也知道,我們在這里,你們自然是走不掉的,就不要想著其他的,免得讓我們為難,不然,我們手下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不小心褻瀆鳳體可就罪過大了!”
“你……”
曹皇后捏了捏拳頭,卻又頹然松開。
她心里清楚,這九成宮后殿一般都是女眷所在之地,護衛本就極少,這會兒前門混戰,恐怕也所剩無幾了,而他們在場的女眷里會武功的極少,大多數都是身嬌體弱,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殺出去。更何況,這里不止是軍隊,還有夜部兩大統領,可都是武道宗師高手。
“好!”曹皇后咬了咬牙,說道:“我們退回去,但你們不準進來。”
媒婆微微點了點頭,道:“娘娘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不過……”她突然望向人群里的顧初冬,說道:“不過,顧女俠,您得跟我們走一趟!”
“我?”顧初冬疑惑,道:“我跟你們去哪里?”
媒婆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道:“顧女俠,你且跟我們走便是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咱們家主子想請你去坐一坐!”
顧初冬摸了摸后腦勺,說道:“可我不想去。”
媒婆輕笑道:“顧女俠,你還是主動跟我們走一趟吧,不然,若是動起手來,誤傷了這些貴太太貴小姐,或者傷到皇后娘娘、城陽公主也不好是不是?”
顧初冬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我跟你們走吧,那我跟你們走,你們可不許傷害這里的人哦!”
媒婆點頭,道:“自然。”
當即,顧初冬就從人群里走出去,李鯉大急道:“初冬,你別去,危險!”
站在顧初冬身旁的那幾個官家小姐也都滿是焦急。
顧初冬卻擺了擺手,灑脫道:“放心了,就走一趟而已了,沒什么事了,反正我也……”
就在大踏步前行之間,
顧初冬背上的書箱突然打開,一個三寸寬,一尺五寸長的墨色匣子落入顧初冬手里,正是千機匣。
她直接打開千機匣,就向著媒婆和繡娘二人射去。
那一瞬間,巷口穿堂風卷著楊絮掠過她垂落的鴉青鬢角,卻不及機括輕響后迸發的寒芒——萬千薄刃如銀河倒懸,自匣中噴涌而出時帶起裂帛般的破風銳嘯,刃身映著暮色竟比檐角冰色琉璃更冽,飛旋軌跡交織成網,倒卷的星河與貫日的長虹在磚墻上投下晃動的光刃,將兩丈見方的巷口封得密不透風。
媒婆攥著鎏金煙桿的手還懸在半空,煙鍋里的火星明滅未定。她剛剛還在覺得這顧初冬天真單純呢,沒想到才轉瞬之間便被偷襲了。
繡娘指尖的絲線剛勾住裙角銀鈴,十二枚繡花針尚在袖中未及滑落,鋪天蓋地的刃雨已壓得人喘不過氣——千機匣的暗器哪里是射來,分明是天河決堤般傾瀉而下,破空聲震得耳鼓生疼,兩人鬢邊珠釵竟被氣勁震得倒飛出去。
“好個卑鄙無恥的小賤人!”
媒婆罵聲未落,護體罡氣已如金箔般在周身鋪開,她修煉的便是一身橫練氣功,早已經練得銅皮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