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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縣城,難民營里。
此時,黃子明正率領著一眾捕快、縣兵們押送著三百來號難民和一二十個無生教教徒進入了難民營里。
這難民營挺大,密密麻麻的臨時搭建的房子一排排的,夜色下,全都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只是,這偌大的難民營里卻非常的安靜。
一眾難民都被帶到了一個空地上,此時,空地上正燒著十幾口大鍋,里面都是濃稠的粥,淡淡米粥味道四溢,那些難民們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很多人心里都開始后悔起來了,早知道這難民營吃得這么好,他們何必聽那些無生教的人忽悠著一天就等一碗稀粥續命!
“大……大人……”
一個難民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這……難民營……每天……都能吃這么好嗎”
黃子明平淡道:“一天只有一頓濃粥一頓稀粥,能活命就不錯了,你還想頓頓都吃這么好”
一時間,那些難民們都躁動起來了。
有些人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哭喊著不該聽信無生教的欺騙,早該來難民營。
一時間,難民營變得喧囂起來。
“好了!”黃子明運轉內力大喝一聲,說道:“所有人,排好隊,上前領取今日的粥。”
當即,那些難民們都非常積極的開始排隊。
很快就二十人左右一列排好了隊,一一開始領粥,領到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都沒人管粥燙不燙,這些人都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這么濃的白粥了,明明是寡淡的白粥,卻是如同山珍海味一樣,美味得不得了。
空地邊緣處,一眾縣兵捕快們都舉著火把,全都是靜靜的盯著那些狼吞虎咽的難民,火光照耀在他們臉上,忽明忽暗,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灰暗的空地上,幾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捧著陶碗,渾濁的粥水順著干裂的嘴角往下淌。他們弓著佝僂的脊背,喉結劇烈滾動,吞咽聲此起彼伏,仿佛餓極的野狼撕咬獵物。
不知從誰開始,碗墜地的脆響刺破寂靜,那人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踉蹌兩步便栽倒在地。緊接著,那些難民成片成片地癱軟昏倒在雪地里。
而就在這時候,
麻繩斷裂的脆響突然炸開,原本那些被捆綁著的無生教教徒們卻全都站了起來,與那些縣兵捕快們站在一起。
黃子明負手站在屋檐下,金絲繡邊的官袍無風自動,他指尖輕點,嗓音像淬了毒的匕首:“全部拖進去處理了!“
縣兵、捕快們粗暴地拽著難民的腳踝進入旁邊的房子里,里面竟然是一排排架好的木板。
那些縣兵、捕快們將那些昏迷的難民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些木板上,然后紛紛抽出刀,刀刃劃過喉管的嗤啦聲整齊劃一,溫熱的血瀑噴涌而出,順著凹槽蜿蜒成河,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鐵銹色。
然后又是非常嫻熟的扒衣服,將尸體分解,若是遠遠看來,倒像是某個屠宰場深夜還在做工。
血腥味彌漫著,很是刺鼻。
黃子明緩緩離開,仿佛融入了黑暗里,向著縣衙走去。
城中,一片死寂,聽不到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