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與王枕戈兩人碰面,四目相對,頓時現場氣氛就變得很是壓抑,一種針尖對麥芒的氣息瞬間就涌了出來。
兩人堵在門口,誰也不讓。
“咳……”
張道一假意咳嗽了一聲。
王枕戈向著沈爻冷哼一聲,然后向著張道一拱手,道:“參見國師。”
張道一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查案要緊,王捕頭你先進去,”說著,張道一扒拉了一下沈爻,說道:“沈爻,你小子別在這兒擋道!”
對于張道一的面子,王枕戈自然是要給的,立馬就笑嘻嘻的退到一邊,說道:“王捕頭,您老人家請,小心點,門檻高,可別摔著了!”
王枕戈瞥了沈爻了一眼,說道:“裝神弄鬼,歪門邪道,終是上不得臺面!”說罷,他就帶著一眾捕快快速進了院子。
沈爻翻了個白眼,撇嘴道:“裝啥呀,那么厲害,咋查了公孫絕二十年都沒查到呢?”一邊說著,他望向張道一,說道:“老天師,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這王枕戈有矛盾,你都邀請他了,干嘛還要把我叫來?”
張道一低聲道:“他不是我邀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召開個羅天大醮,都是江湖人到場,邀請官府的人不是找不痛快嘛?是王枕戈聽說了公孫絕的消息,主動要求來的,我們龍虎山也沒法拒絕。”
沈爻無奈道:“這家伙食古不化,跟他湊一塊煩得不行。”
張道一疑惑道:“話說,你倆咋回事?不至于因為江湖上那些好事者拿你倆做對比就真讓你二人斗起來了吧?”
沈爻說道:“這事說起來也挺尷尬的,最開始的確是因為江湖上那些人總拿我們二人做對比,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嘛,在一次破案時,被人一激,就說了一句,時代在進步,還得看我們年輕人!
雖然我沒有明說王枕戈,但這話的指向性很強,江湖上就開始以訛傳訛,越傳越離譜,最后傳成我瞧不起王枕戈,認為王枕戈老了不行了這種話。然后王枕戈聽到了傳言,一怒之下就當眾說我乳臭未干,黃口小兒,自以為是。
反正就這么你來我往的開始打起了嘴仗。不過這都還算正常,主要矛盾是三年前,因為查一個與公孫絕有關的案子,我倆湊一塊了,我的人和他的人發生了斗毆事件,最后我和他也打起來了,我肯定打不過他,被他摁在地上一頓揍,我一怒之下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張道一好奇道:“啥話?”
沈爻說道:“我說要么是他王枕戈廢物,要么就是他王枕戈與公孫絕勾結,否則,堂堂六扇門,舉國之力,怎么二十年都追不到一個公孫絕?”
張道一嘴角一抽,道:“你這話的確是把他得罪死了,公孫絕的事情,是王枕戈這一輩子的心魔,以他的功績,早就可以升任六扇門左右都督成為二品大員了,但是,就是為了抓捕公孫絕,他一直拒絕朝廷的提拔,一直都待在一線。
為了抓捕公孫絕,他是幾乎把他一輩子都搭上了,妻子與他和離了,兒女也都對他不親近,這么多年來,他都已經魔怔了。”
沈爻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但當時我真的是被逼急了,他揍我揍得可狠了,他堂堂乾國天榜排名第四的大宗師啊,他把我摁在地上揍,差點沒把我屎都打出來好吧!
而且,雖然我說那話是有點過分,可是,那也是事實啊,不管什么原因,公孫絕犯下那么大、那么多的案子,六扇門的的確確是二十年都沒抓到,而且,公孫絕還是時常都有在現身,他王枕戈作為六扇門第一神捕,難辭其咎吧!”
張道一沉聲道:“道理是這么一個道理,但是,公孫絕的確是不好抓,我當年整整追了一年。那家伙當年可是乾國天榜第二,后來又修煉了饕餮神功,在單打獨斗方面,顧陌未曾出來時,整個乾國也就只有我能夠壓得住,但關鍵是那家伙還是當初的六扇門第一神捕,不論是犯案還是藏身,放眼天下,鮮有人能及,六扇門徒勞無功也是說得過去的。”
“算了,不說了,”沈爻說道:“這件事情已經這樣了,反正他揍了我,我罵了他,他覺得我裝神弄鬼瞧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正好,這一次又和三年前一樣,也事關公孫絕,比比誰的手段更高就是了!”
一邊說著,
沈爻與張道一就進了大院。
隨后,沈爻與王枕戈就開始查看起了現場,而隨后陸陸續續又趕來了許多人,龍虎山眾多高層以及武林各派的人。
而隨著人越來越多,
王枕戈和沈爻二人之間的氣氛再一次變得凝重起來,逐漸就成了六扇門第一神捕與江湖第一神探之間的比試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