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冬也不再多說了,而是向李鯉問道:“你不是說有一個非常非常真的泥人嗎”
李鯉連忙道:“在后院呢,我現在就帶你去看,我跟你說哦,真不是我吹牛,你看到了肯定很震驚的!”
顧初冬撇了撇嘴,道:“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泥人,能夠比我哥的木雕還要栩栩如生!”
不一會兒,
李鯉就拉著顧初冬來到一個院子里。
一進入院子,就看到正房里有一個用白布蓋著的物體,不過,全部蓋著,只能看到大致是個人形物體。
李鯉很是開心的跑過去抓住白布,說道:“
話一說完,
李鯉用力將白布扯下,那一瞬間,一個雕塑出現。
一個沒有基座,僅憑借雙腳就站立著的雕塑,穿著月白色長裙靜靜佇立,裙裾的褶皺像被風拂過般自然垂落,連絲線交織的紋理都在光影下泛著細微的光澤。
顧初冬下意識攥緊了指尖,胸腔里的心跳漏了半拍。
這不是在震驚鬼斧神工的手藝,而是莫名的有一絲恐懼。
因為這雕塑的面容太過鮮活,眉骨的弧度、眼尾的細紋,甚至連唇角那顆若隱若現的梨渦都與李鯉分毫不差。
最叫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張臉的神態: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瞳雖然是陶土燒制成的暗褐色,卻仿佛凝著水光,像是下一秒就會眨動眼皮。
燭光掠過雕塑的面頰,竟在釉下透出幾分近乎真人肌膚的暖澤,那身長裙的領口仿佛在隨著“呼吸”般的起伏微微顫動,透著一股活物才有的生氣。
一時間,
顧初冬有些恍惚,覺得眼前站著的不是雕塑,而是李鯉的孿生姐妹,是被時光凝固在某個瞬間的鏡像。
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李鯉慣有的狡黠,連發絲貼在頸側的弧度都與她平日無異,仿佛下一秒就會張口說話,用指尖輕輕拂開額前的碎發。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釉料的陳舊氣息,卻掩不住那股撲面而來的、與李鯉如出一轍的鮮活感,讓顧初冬背脊泛起一陣細密的涼意。
李鯉卻大大咧咧的跑過來,嘚瑟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是不是比你哥的木雕厲害多了,我跟你講啊,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個泥人,嘿嘿,我明天帶你去找那個泥人師傅,讓他給你也捏一個!”
顧初冬看著那個泥人,吞了吞口水,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泥人的臉,頓時微微松了一口氣,雖然看起來很逼真,但觸摸起來還是能夠感受得到,只是上了釉色的泥人。
但看著這真得離譜的泥人,顧初冬還是覺得心頭莫名緊張,從李鯉手里取過白布蓋在泥人身上,說道:“算了吧,城陽,我覺得這個看著瘆得慌,我就不去弄了!”
“怕啥呀,”李鯉笑嘻嘻的說道:“初冬,你可是顧女俠誒,你跑江湖砍人都不怕,你還怕一個泥人嗎”
“這不一樣,”顧初冬直接拉著李鯉就走,說道:“城陽,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把這東西放在家里,真的是瘆得慌!”
“嘻嘻,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呀……”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出了門。
恰在此時,一陣風吹來,將那白布掀飛,
房間里燭火搖曳著,
那個泥人突然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