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定睛細瞧,發現不是一張人像熟悉,而是有三張都很熟悉!
正是那日在食肆里吃酒,后來跟蹤他們的那伙人。
而這張木板上,貼著的是通緝令!
她心中一驚,從頭到尾讀起這三張已有些破舊的通緝令,上面說這三人在西南邊疆,滅了平峨縣知縣全家!
宋英后背一涼,那三人竟然敢殺朝廷命官!還是滅人家滿門!
破家知縣很多,被人滅了滿門的知縣,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一回到家,宋英便借著去茅房解手的由頭,從茅房后面的窗戶翻出去,一溜煙兒跑去找羅雁行。
“什么?那三人是通緝犯?!”羅雁行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是不是認錯了,那三人可是大搖大擺在食肆吃飯喝酒,通緝犯不應該躲躲藏藏嗎?”
“我發誓我沒有認錯。常用的字我都認全了,那上面又沒有生僻字,我絕不可能認錯!”宋英牙齒都在發抖,“那個國字臉、像是他們中老大的那位男子,名叫武光堯,是平峨縣人;
跟蹤我們的絡腮胡叫任洪貴,也是平峨縣人;而那位長相斯文,像讀書人的男子是臨平縣人,名叫湯廷斌。
嗯,臨平縣與平峨縣是相鄰的,應該都屬于孟定府,通緝令上孟定府的印戳。”
“臨平縣?這個縣城的名字聽著怎么那么耳熟?”羅雁行撓了撓頭,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這個縣城的名字。
“我四爺爺就在臨平縣附近駐守,四奶奶是臨平縣人。”
“哦,我就說怎么這么耳熟!那離我們這里很遠呀!”聽說當年杏花村被征兵的人,去的都是臨平縣,她們小時候,曾聽村里不少老人講過那里的貧窮與艱辛。
宋英爺爺尤其愛講,說去的那一路有多么多么遙遠,最后都記不清翻過多少座山,淌過多少條河,只記得一路上,草鞋走爛了七八雙,從秋日走到寒冬。才終于抵達臨平。
宋英想了想,道:“也許就是因為我們這兒離臨平特別遠,那三個賊子才敢大搖大擺地在食肆里喝酒吃肉。
通常來講,人們都認為他們應該還在滇南省內,即使是看過通緝令的人遇到他們,打眼一瞧也不會往通緝令上想,畢竟誰能想到他們都逃到咱們錦川省啦!”
而且,普通百姓沒事很少去申明亭,那些識字的、常看的人,多數都住在東街,而她們那日下館子的食肆在狀元坊,與東街一個東、一個西。
誒,等等,那日那位斯文長相的湯廷斌,為什么會去東街的書店,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羅雁行覺得有理,隨即就很慌:“那現在怎么辦呀?清水縣又不是很大,他們還很可能就住在西街,咱們要是遇到他們怎么辦?”
以前,她們認為那三人要么是拍花子,想把他們抓去賣了,要么是強盜想搶他們的錢,就算遇上了,大概率也不會危及他們的生命。
他們就已經很害怕了,沒想到,那三人竟然是殺人犯!還是敢滅朝廷命官滿門的殺人犯!
這要是遇上,不得抽出刀把他們捅死啊!
“哎喲喂,祖宗保佑喲,幸好這段時間割麥子,大家都沒去城里,得趕緊告訴小香她們,千萬不能去城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