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經沒有了外人,順安縣主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昨日那個情形,誰能做到不氣?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哪家辦宴會鬧火災的?
有個正當原因也就罷了,偏偏原因那樣荒唐!”
宋英已經聽小綠講過昨日大廚房里經過,此時非常贊同順安縣主的話,可不是荒唐么,誰家下人敢這么囂張。
讓人知道申府火災,是因為一個丫鬟想要銀碗,得不到就上手搶引發的,這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一說起這事,順安縣主心里就堵得慌,她伸手使勁兒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林大夫趕緊抓住她的手,一邊撫摸她的胸口幫她順氣,一邊道:“你不要想這件事情,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府里的事情,讓兒子兒媳們去處理就是。”
順安縣主拿著好友的手,苦笑連連,“說不想就不想,哪能那么容易做到,哎,我這一輩子,攤上這么個祖宗……”
宋英不由豎起了耳朵,她對蓮姨娘的事情非常好奇,區區一個姨娘,咋能這么囂張呢,還縱容得丫鬟都囂張得不得了。
林大夫:“要么禁她的足,要么禁你的耳。”
順安縣主神色越發苦澀:“這一家子,性子都沖得很,我要真什么都不聞不問,早翻天了。”
宋英眼珠轉了轉,順安縣主這是直接忽略掉禁蓮姨娘的足這個選項,為什么?
前段時間還禁了六小姐的足,怎么輪到一個姨娘就不能禁足了?
蓮姨娘的事情,說到底都是申狀元與順安縣主縱容的,現在蓮姨娘背后沒有了賀家的這座靠山,未來也沒有能干子嗣可以依靠。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申狀元與順安縣主隊蓮姨娘一退再退。
莫非蓮姨娘手里,捏著什么重要的把柄?還是她其實另有來歷?
“祖母,您就是太心善了!要我說,這種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妾室,就該發賣了了事!”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下一瞬,一位身著淺粉色交襟齊腰襦裙的少女走了進來,她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略小一點的少女。
正是申府待字閨中的三位小姐,為首的是五小姐申婉婷,二太太的幺女。
“婷姐兒!”順安縣主沉著臉呵斥,“一個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發賣妾室,成何體統!”
呵斥完,她又皺著眉望向二太太,“老二媳婦,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
二太太瞪了申婉婷一眼,低頭道:“是媳婦管教不嚴,回去定會好好教她規矩。”
申婉婷表示不服,還想要說什么,二太太忙瞪著她,將她拉到一邊。
宋英默默當著背景板,豎著耳朵聽,不想順安縣主卻把話題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宋英,昨兒你是怎么回事?”
宋英趕緊撇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簡單明了地回稟了昨日的經過。
順安縣主給氣笑了,“這府里的下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話落,她的笑容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老大媳婦,這件事情交給你,這府里的下人,也該徹頭徹尾地肅查一遍了。”
大太太應了。
順安縣主看著宋英的眼睛,“這件事情,老婆子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無論是敢謀財害命,還是栽贓陷害,一律嚴懲不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