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縣主把臉一沉,故作生氣道:“鹿溪,你何時跟我這么生分了!不過是多住兩個人而已,府里也不缺那兩間房。
張管家,你回頭給小林大夫收拾間屋子出來,要離他姑婆近的。”
張管家應下。
順安縣主又看向林大夫,“你那徒兒也安心在府里住下,她既是徒弟,便也算我的世侄女,侄女在姨母家住下,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老太太,這可使不得,文軒一個男孩,在后院進進出出已經很不合理了,哪能在府里住下。”
正是因為這一點,前幾日時,順安縣主才沒有客氣地讓林文軒留下住,當初也是因為這一點,才遲遲找不到能做藥膳的短工。
她想了想,道:“那便讓小林大夫多走幾步路,去前院住,雖也要扛著冷走一段時間,但也總比回醫館強些。”
“老太太,這事……”
“鹿溪呀,我這身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么,這府里天天事多得很,哪是我想不管就能不管的,指不定哪日就要氣死過去,也只有你,能把我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了。”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林大夫自然不好再堅持搬出去,只能無奈妥協,讓管事在前院給林文軒收拾出個睡覺的地方。
這日晚上回來,聽說了這事,林文軒高興得快要蹦起來:“太好了!總算不用又困又凍地走夜路了!”
宋英望了眼林大夫,心中暗道師父是真疼林文軒這個侄孫,昨晚話說得那么硬,今兒就去想法子了。
“你練習針灸也有段時日了,在醫館有嘗試去給病人針灸嗎?”林大夫問道。
林文軒的笑容就僵在臉上,訕訕道:“還沒。”
“你之前是徹徹底底地學會了的,現在又溫習了這么久,按說應該都熟稔了,怎么還不給人針灸?”林大夫就皺著眉望著他,懷疑道:“你不會又要退縮了吧?”
“沒,哪能呀。我才溫習了幾天,有些穴位才練習過兩三次,我有點擔心會扎錯。”
林大夫指了指宋英,“你師妹也在醫館,還有你師父也在,需要扎哪個穴位,用什么針法,你不確定就問他們。
穴位你都認對了,針法也都會使,又知道扎哪個穴位,怎么會錯呢?”
“這個……我……”林文軒吞吞吐吐,最后不得不老實承認,他又犯慫了。
林大夫又氣又無語,“你要真不敢,那就別學針灸了,做大夫也不是必須要學會針灸的。”
“別啊,姑婆,您就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掌握的更牢固、更徹底就有勇氣給人針扎了。”
林大夫無奈地搖搖頭,“那還不快去練習。”
翌日,臨近午時,宋英將最后一根銀針從病人身上拔下來,笑著道:“大娘,明兒你就不用來了,五天后再過來讓師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