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消他們這可怕的想法,不然自己的日子就要不安寧了!
“我剛才說了,來找我針灸的,都是小商小販,不需要請賬房,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說到這里,她頓了下,望向宋二叔:“二叔不是與很多富貴人家的管事相熟么,他們人脈廣,肯定認識很多店鋪的掌柜,請他們幫忙給宋天找個賬房的活,肯定輕輕松松。”
李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總不能說你二叔沒那么大臉面,人家不會幫忙吧,那豈不是在說,二兒子還不如她一個小姑娘。
憋了半天,李氏終于想到說辭:“做生意得積累人情,用一次就消磨掉一些,你二叔還得靠著那些管事賣黃鱔養家,哪能輕易麻煩人家。”
宋英沒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還知道人情用一次就消磨一次呀,合著她的人情不值錢隨便用。
還有,二叔養的家,又不包括她,她憑什么要管宋天的活。
“我跟那些大鋪子的掌柜不熟,”宋英再一次強調,“而且我只是醫館里的一個學徒,沒有那么大的臉面找人家安排學徒。”
“你腦袋長著是出氣的么,你沒那個面子,馬大夫有沒有,你師父有沒有?
請他們出面幫個忙,多大點事,看你推三阻四的。不是說你師父是申府專門請的大夫么,讓她在申狀元或者那個什么縣主面前提一句,這事不就成了。”
宋英都給氣笑了,合著在他們眼里,不僅自己的東西應該給宋天宋元用,連她師父的資源,都該拿過來給宋天用。
看來今日這事好好說沒用,得發瘋!
她冷笑一聲:“你說的,人情用一次就消磨一些,我連拜師禮都沒送,人家愿意收我為徒,我就已經欠下了天大的恩情。
還找人家給宋天安排活,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輕松得很,有想過我以后要怎么辦嗎?我要怎么去面對我師父?”
“這有什么不好面對的,”李氏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就是臉皮子太薄,姑娘家臉皮薄,遲早要吃虧。”
“呵,我長這么大,就在你們身上吃過虧!”宋英毫不客氣,“奶奶,你們偏心要有個度,我不指望你們能拿出錢來給我做拜師禮。
但你們也不能這么坑我,你們不養我就算了,我自己賺錢養自己,你們還要斷我的活路,奶奶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你個死女子說個話喲,哪個在逼你?老子是你親奶奶,會害你?當初要不是老子……”
“沒害我嗎?”宋英冷笑著打斷她的訴往昔,“我要真去找我師父師叔開了這個口,以后他們怎么看我?還教不教我醫術?會不會把我逐出師門?你們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是什么?”
宋英怎么嚴重就怎么說,反正他們對自己的臉面愛惜得很,又對權貴發憷,不會去找她師父師叔們問。
“不教就不教,你回來家里缺你一口飯吃?”李氏很硬氣。
宋英冷笑,“既然如此,宋天去做什么學徒,家里也不缺他一口飯吃,不對,不僅不缺他飯吃,也不會少他一個蛋吃!”
這話里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氣得李氏伸手又要打她,“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好生說話,陰陽怪氣,跟哪個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