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馬大夫不再關注,繼續給病人摸脈。
宋英則招呼岑大娘去內室,針灸時,宋英與岑大娘自然而然地閑聊起來,話題自然是圍繞宋二姑。
“岑大娘,我二姑還好吧?可有給你添麻煩?”
銀針刺入,岑大娘輕呼了一聲,才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她做事細致又勤快,倒是我應該謝謝小宋大夫,給我推薦了這么好的人選。”
聞言宋英便放心了,如此一來,二姑這活便算是穩當了,接下來只要不出岔子,便能安安心心在云秀樓做活,如此雖未和離,但也遠離了李武,不會再挨打。
“那就好,以后也要勞煩大娘多多照應,她為人老實,若有想得、做得不周全之處,還請大娘多多寬容。”
岑大娘笑起來,“你這孩子,分明還是個小丫頭,卻操心著大人的事情,這番話聽著倒像你是長輩,你二姑是小輩。”
宋英不好意思地笑,“親人之間相互關心嘛,我二姑關心我,我自然也該關心她的處境。”
“是這么個理,”岑大娘表示贊同,“什么關系都得是相互,只一方熱臉貼冷屁股,維持不長久……”
在閑聊中,針灸完成,送走岑大娘宋英就去繼續開方。
這便是她最近的日常,有人來找她針灸就去,沒有就跟著馬大大學開方,偶爾還與師兄林文軒換換,去給病人抓藥。
送走最后兩位病人,暫時沒有人來,林文軒關切地問:“今兒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晚才來?”
因為事涉蓮姨娘,宋英便含糊道:“有人送了我一只小貓,得請教老太太。”
這是真話,只是省略了些信息,聽在林文軒與馬大夫耳中,便是她借住在申府,要養貓自然得先經過主人家的同意。
林文軒道:“住別人家就這點不好,做什么事情都得先經過別人的同意。”
“這么有感而發,怎么,你也在別人家借住過?”宋英奇怪,師兄不是一直跟著師叔,住在醫館么?
林文軒點頭:“幼時在一個世交的族學里念書,與他們家的男孩子一樣,住在外院。”
雖說是世交,但那是以前的,現在的林家與對方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看在姑婆的面子上,才愿意讓他入學。
即便如此,在族學的日子過得也非常不愉快。
學了幾年,發現自己沒什么讀書的天賦,他便干脆求了姑婆,跟著師父學醫了。
宋英心念一動,以她現在手頭的錢,別說在城里租房了,便是買也是足夠的,以前沒想過從申府搬出來,是因她一個未婚嫁的女孩,沒有個長輩在身邊,自己一個人住著,既危險,于名聲也不好。
但現在,二姑也在城里,可以一起住,完全可以從申府搬出來了,也能少沾染申府的是是非非。
但轉念,她想到了混混李武,就歇了這個心思。
李武那就是個無賴,真要知道宋二姑與她單獨住,很可能會死皮賴臉地來一起住,二姑會再次陷入魔掌。
此外,萬一他仗著二姑以前哺乳自己的恩情,跟自己要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