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今兒師兄妹倆非得去外面買飯回來吃,去的還是與這仨混混同一家的許記食肆,哪有這樣巧的事情。
這時,干瘦青年又泛惡心,下巴一抬就要嘔吐。
羅雁行立刻從他身上彈跳而起,離得遠遠的,宋英也往旁邊避了避。
這個在嘔吐,打起來若是粘在自己身上惡心的很,羅雁行干脆放過他,轉而去揍最后一個混混。
馬大夫眉心擰出個川字,上前幾步拉住了她:“行了,你們的恩怨一會兒再說,先讓我給他們瞧瞧。”
羅雁行對馬大夫很是尊敬,雖然有些不甘心,還是狠狠剜了那人一眼,道:“暫且就先放過你!”
馬大夫瞧了瞧干瘦青年的嘔吐物,先前吃的飯幾乎已經被吐了個干凈,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這會兒喂的是淡青淡黃的粘稠液體。
又給他細細把了脈,然后又去給另外兩人把脈,三人癥狀脈象相差無幾,俱是中毒,馬大夫暗暗瞪了眼宋英與林文軒,又開始細細詢問他們從昨日至今日,做了什么事情,吃了什么東西。
最后總結,這三人是昨晚在酒館喝大酒,喝得渾身燥熱,一直敞著衣襟,回去的時候也沒注意,邪涼之氣入體寒了胃,一覺睡到大上午起來,又是一通油膩的大魚大肉,這胃自然受不了。
下完診斷,他讓三人在院中坐著曬太陽,喚了宋英與林文軒:“你們倆跟我去開方抓藥。”
宋英知道他看出來了,心中不免有點忐忑,進去診室,卻發現馬大夫去了里面的內室,她的忐忑便更添一層。
“現在知道怕了?趕緊給我進來!”見兩人在外間磨磨蹭蹭,馬大夫不由火大。
宋英與林文軒只得硬著頭皮進入了內室。
“這是你們倆誰的主意?”馬大夫板著臉,渾身都在散發著怒氣。
宋英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平常他都是和善,只有在他們在醫術上犯了錯誤,他才會聲色俱厲地教育,但也不是這種黑沉著臉的狀態。
她咽了口唾沫,道:“我的,藥也是我去下的。”
林文軒比宋英還要怕馬大夫,畢竟他是馬大夫的正經徒弟,馬大夫教育起他來完全沒有顧忌,有時氣極了還會拿著掃把追著他滿院子打。
雖然害怕,他還是道:“我也認可了這個法子。”
馬大夫氣極,抓起旁邊榻上放著的枕頭就給了他一下,“你還挺講義氣的是吧?你是師兄,師妹胡鬧你不勸著攔著,還幫著她一起胡鬧,你就是這么做師兄的?”
說著,又給了林文軒一枕頭。
宋英愣了愣,以前她都是作為姐姐,因為宋天宋元兩人犯錯而被怪罪,這還是第一次她犯了錯,有長輩怪罪其他人沒看好她。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道:“師叔,這不能怪師兄,是我氣不過,一定要這樣幫雁行出氣,師兄最開始是不同意的,是我堅持,他勸不動我沒有辦法,不得不同意。”
馬大夫瞪著她,“你別急著往自己身上攬責,你是主犯,該受的罰少不了!我們是救人的大夫,不是害人的歹徒,讓你學醫認藥,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拿來謀害報復的!”
宋英不是太認可他這番話,“大夫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恩怨情仇,難不成大夫被人滅了滿門,還得拎起刀來去跟仇人對砍,不能下藥。
再說了,他們三個混混恃強凌弱,自己整日里吃喝玩樂、游手好閑,卻去搶別人辛辛苦苦賺的錢,給他們下藥,我是在為民除害!”